陸茜雅的不痛不癢,令顧司寒堅硬如鐵的心產生了一絲顫抖。
他不相信,麵前這個冷清的女人,還是那個整天笑嘻嘻黏在身邊的女人。
為了錢,真的可以出賣尊嚴?
顧司寒一直都知道陸茜雅愛錢,可沒想到自己在她眼裏,不如錢好。
他是對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太高看陸茜雅了?
這一刻,不止是陸茜雅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就連顧司寒自己也覺得恥辱。
他竟然喜歡上了這種女人?
還是說,一向慧眼如炬的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無意間,他看到了她手心裏緊緊攥著的名片,伸手便奪了過來。
他垂眼看了看,臉色陰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冷得令人心悸。
“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他冷嘲熱諷,眼底待著鄙視和陰寒。
陸茜雅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又覺得沒必要,便把話咽回了肚子裏,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或者搖頭。
顧司寒覺得陸茜雅是默認了,心裏的失望越來越深,那股對陸茜雅的喜歡,猶如坐過山車般,一路向下,變得越來越嫌棄。
他真的想不到,一個人竟然可以轉變得如此之快。
也對,陸茜雅這種從小在市井氣息裏長大的女人,怎麼會與眾不同。
她隻是隱藏的太深了,演技太好了,把他給騙了。
怪也怪自己,沒什麼感情經驗,隨便遇上個女人便覺得她跟身邊那些花瓶不一樣。
其實……都一樣!
名片被顧司寒丟在了地上,他像是在看一件即將遺棄的垃圾般看著陸茜雅。
“希望你不要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從今往後你有什麼事跟我再無關係,別再讓我看見你。”
他一肚子火,可不能對女人發泄,盡管是個卑鄙醜陋的拜金女。
轉身,顧司寒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陸茜雅站在玄關,一雙眼無神空洞地望著空蕩蕩的門,臉上的神情恍惚。
顧司寒走了許久,陸茜雅才打了個冷顫反應過來。
她走上前去關了門,撿起了地上名片和支票本,然後回臥室去了。
她把支票本摸了又摸,心想著這大概是顧司寒唯一留給她的念想了。
以後……她再也見不到自己喜歡的人了。
這麼想著,陸茜雅哭了,捂著嘴巴不敢出聲,哭的稀裏嘩啦,眼淚鼻涕都分不清楚。
她的愛情就這麼被風吹散了。
其實,陸茜雅知道,自己和他本就是兩條平行線,能夠相交已經算是上天給的緣分了。
緣分盡了,也沒必要去強求。
陸茜雅隻能給現實找個借口,安慰自己,好讓破碎的心,能減輕一些痛楚。
哭了一會兒,她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以後就該為自己好好奮鬥奮鬥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別說讓外婆過得好點兒,就是自己,可能都要被餓死了。
……
顧司寒渾身戾氣地去了公司,薛聰剛想跟過去就被堵在了辦公室門外。
門被反鎖了,這該是顧司寒第一次反鎖辦公室的門。
沒一會兒,就聽到了裏麵隱約傳來劈裏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這門隔音太好,能聽到蛛絲馬跡,應當是很大很大的動靜。
薛聰不免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