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和他一起來玩的還有兩個衣著時尚麵容嬌好的女孩,二十二三歲的模樣,身材挺拔,一眼望去就覺得具有與普通女孩不同的氣質。一個我認識,在薑濤那裏見過麵,叫青青,印象中和薑濤關係有點曖昧。用曖昧這詞似乎不合適,畢竟江濤未婚,也沒有身份確定或固定的女朋友。另一個經介紹得知叫方圓,是青青的同學。兩人都藝術學院舞蹈係大四的學生。青青最早曾經在江濤的培訓中心交過舞蹈,兩人一來二往就好上了。近水樓台先得月,江濤因工作之便可以輕易認識這些女孩。

這是一家新開業的酒吧,據說是台灣投資人開的,因花哨新潮,生意異常火爆。夜幕降臨,衣著鮮麗的男男女女進進出出,絡繹不絕,神氣活現。我們找了個視角不錯的位置坐下來。演藝台上不時轉換迥異的歌手和樂隊,樂聲忽高忽低忽急忽緩充滿了酒吧內每個角落。我經過短時間觀察和分析,覺得青青和方圓還算比較乖巧的女生,不像一些有點姿色的女孩自持過高,目空一切,令人生厭。我們點了些啤酒,大家邊聊邊喝。通過聊天得知方圓老家在西北某省的古城。她講了一些家鄉的逸聞趣事和風土人情,有的我大致聽說過,但是我依然流露出極大地興趣。

可能跟心情有關,我那天有些不在狀態,喝了幾瓶後很快就頭昏腦脹了。聊天也變得有一搭沒一搭,沒有再表現出對兩位美女極大的熱情及關注。薑濤發現我神情不對勁,問我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悶悶不樂的了講了今天和我哥之間發生的事。他聽了也愣了半響,眨巴著眼睛,若有所思。然後才推心置腹的說,其實出去也不錯,要是定居下來就是了外國人了,各類保障都比國內的好,要不人家有錢人和官家子弟怎麼都拚命地往外走呢。他還開玩笑說,我要去了,以後回來就是華僑了,他也有了海外朋友,到時如果出國也方便。

“要去你去吧,你可以去澳大利亞拔羊毛。”我被他的這番理論氣歪了。

“我想去,可是沒那命,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狗屁,崇洋媚外”,我瞪他一眼.

“愚昧。”他斜我一眼“愚昧的人可憐又可悲”

酒吧裏響起震耳欲聾的搖滾樂,一個留長發的男子在聲嘶力竭呐喊崔健的[一無所有]。我們的交談淹沒在聲樂中顯得飄忽不定。跟江濤講了我的心事又相互掐了一頓後,心情好多了,提高嗓音開始和兩位女孩神聊。

“我家是山區的,很大的山,很偏遠”,我嚴肅的望著青青和方圓說。

“是真的嗎?”青青和方圓天真的望著我,又看看江濤。兩人一付小鳥依人的樣子。

“是的,我去過他老家,從縣城下了汽車還要坐一天拖拉機”江濤坦然的附和。

“我跟你們講,我們那裏很落後,說了你們都不信----上初中時我們那裏都沒電燈,直到縣城去讀高中是我才看到。知道我們鎮長到縣城開會都怎麼去嗎?”

“不會坐拖拉機吧?”方圓同情的看著我。

“坐拖拉機?就做夢吧---騎毛驢!”

說到這裏,我和江濤笑的前仰後俯。青青和方圓會過神來,知道我是在胡侃。嬌嗔著逼我倆個喝酒,我倆個推辭不過隻得一飲而盡。隔壁桌有個中年男子不停往我們這裏張望,看到我們這裏很熱鬧,便湊過來跟江濤打招呼,看樣子兩人認識,還客客氣氣的喝了杯酒。我們客氣的招呼他坐下來,不過這家夥坐下後屁股就黏在座位上不動了,一開始還和我跟江濤說幾句話,後來就涎著臉跟青青和方圓搭訕。她倆剛開始還禮貌性的回幾句,後來覺得不對勁,幹脆就愛理不理了。青青為表明身份和江濤卿卿我我起來。方圓便隻得緊挨著我坐了,我看那男子也不順眼,但礙於情麵又不便發作,便和方圓嘀嘀咕咕悄聲而談。男子坐了一會覺得無趣才悻悻離去。

“這人是誰啊,一看就不是好人。”青青潔身自好的問江濤

“你們不認識嗎?我以為是你們的朋友啊”江濤如夢初醒。

“人要是空虛到這個份上還不如別生下來。”我忿忿的說。

大家都樂了。我說看來漂亮女孩就是有吸引力,要他們注意提防色狼。兩人異口同聲說不怕不怕,因為她們不缺護花使者,也有防色狼秘笈。

夜深了,酒吧內依然活力四射,我酒勁過去便發困了,開始打哈欠。

“我看你挺老實的,怎麼那麼會忽悠人啊。”。方圓挺可愛的捅了我一下,小聲問我。.原來她還在想我剛才開的那玩笑,“我還真以為你在大山裏長大呢,”

“開玩笑的,不過我有個朋友,他以前在大連讀書,他們學校和模特學是隔壁,他說那時就這麼逗那幫女孩。”

“太壞了,肯定就知道騙人家小姑娘。”方圓很不服氣的樣子。她托著腮,忽閃著長長的卷過的睫毛看著我,說:“不過現在我看出來了,你不像是吃過很多苦的人。”

“你怎麼能看出來?”我慢慢的呷著啤酒

“憑感覺唄,你知道吧,女人感覺最準---你不但沒吃過什麼苦,應該還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我沒再接她的話,剛才我和江濤談論出國的事她可能隱隱約約聽到了。這倒沒什麼,不過她的話又勾起了我的傷心事,腦海盤旋著跟哥吵架的事情,覺得自己很委屈。江濤已經喝高了,麵紅耳赤,並沒覺察到我情緒的變化。他順著方圓的話跟她倆講我如何靠自己聰明才智和努力考入知名大學,目前是知名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前途無量。我哥哥如何靠自己打拚擁有了一家了不起的企業。這雖然沒多少吹噓的成分,但我還是覺得不好意思了。我覺得這有顯擺的嫌疑,而我一貫不喜歡張揚。我隻得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