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王保廉從縣城裏買了點現成的菜肴,帶著媳婦一起回了王家莊子。
王懷仁沒有像往常那樣對兒子百般熱情。但他也盡量裝得沒事兒人一樣跟兒子說話。
女人各自吃了點飯,便離開了桌子。
酒桌上就剩下了王懷仁跟兒子保廉兩個人。
憋了半天的話,王懷仁終於找了一個頭兒,“這次王寶來賣了三十多萬斤稻米,這小子可真是發了大財了。三千多萬呢。”
說這話的時候,王懷仁眼睛盯著兒子的表情。而王保廉似乎並不關心的說了一句:“他掙多少錢,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這樣的態度,與之前王保廉打電話給父親,讓王寶來承包水庫時的情景大不一樣了。
“怎麼沒有關係?我裏麵可是有百分之一的股份呢。”王懷仁繼續說。
“百分之一?那才多少?撐死了三十萬而已。況且,他也不一定真的給你吧?沒讓你繼續放在裏麵入股?”王保廉冷笑了一聲。
“你管人家掙多少幹嘛?沒有王寶來,爸向哪裏撈三十萬去?就王家莊子這窮山惡水的破地方,頂多有人送車柴禾給我罷了。再說了,爸有了錢,那還不是替你拿的?而且,今天人家就把三十多萬打到我的賬戶上來了。我親自去查過了,是真的。”王懷仁繼續觀察著王保廉的表情,雖然說他不太相信兒子能幹出那樣的事來,但既然王寶來那麼說了,他也不得不拐著彎兒調查一下。
“嗬嗬,爸,你也太容易滿足了。要不是你答應包給他地,他去哪兒掙這麼多錢去?給你百分之一你就高興成這樣?”王保廉有些不屑一顧的抬起頭來瞥了父親一眼。
“這話你可是說錯了,就算是離開了王家莊子,人家照樣掙大錢,現在王寶來已經在另外兩個鄉鎮搞起了優質水稻基地,每個片都是五百畝。下年真的更發了。那些地,老爸可是一分錢的紅利都分不到的。你小子太不知足了。”
從兒子的話裏,王懷仁隱隱約約的聽出了些端倪。現在他覺得,王寶來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原來這小子是眼紅王寶來掙了大錢。
“知足?應該知足的是他王寶來吧?當初在村裏他不過是一個二流子而已,也就是自從你包給了他地之後,他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他應該向咱們報恩才對。”王保廉賭氣的自己喝下了一小杯白酒。
“我看好像王寶來發了財,你小子氣兒不太順啊。怎麼了?跟他有仇嗎?”王懷仁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他倒是很想知道,在王寶來跟兒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
“他要是虧死了那才好呢。我寧願你掙不到那三十萬。”
“為什麼?”王懷仁真的不明白,兒子為什麼要做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
“我就是看不慣他這種小人得勢的樣子,爸,三十萬對於他王寶來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你就讓他給收買了?”
聽了兒子的話,現在王懷仁基本相信那事兒是王保廉幹的了。
“聽王寶來說,之前已經聯係好的稻米收購方,竟然不要他的稻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