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氣微涼。京都高速上一輛嶄新的奔馳S600急馳而過。開車的是個年近三十的大漢,握住方向盤的手臂上鼓起的一根根筋肉顯示了此人強壯的體格,大臂上隱隱可見的一條青龍刺青又不禁使人對其身份產生好奇。後排坐的人身材魁梧、滿頭白發,一身儒雅的唐裝穿在身上卻絲毫掩蓋不住那呼之欲出的凜冽殺氣,這個人,就是被譽為華夏國地下皇帝的蘇定方。
華夏國的幫會組織可以說得上是曆史悠久,真正在近代為國人所熟知的算的上是明末清初的洪門,二十世紀初在大都會這坐城市中叫的最響的無疑就是青幫。青幫卻隻是一個被擺在台麵上的所謂的幫會而已。背後支撐著它的則是由洪門一脈相傳而來的龍堂。華夏國的建立使青幫走到了盡頭,而社會的發展又使幫會這本已進入教課書的概念煥發了新的活力。當今的華夏國表麵上風平浪靜,暗地裏各個大小幫會之間的爭鬥屢有發生。其中又以位於華夏國最大城市大都會的龍堂,北方最大城市京城的三番幫和南方最大城市省港的君安會這三個大幫會的勢力最為強大。
龍堂沿襲自洪門,曆史悠久又久居於大都會這華夏國的最大城市,經濟中心,自從取代青幫浮出水麵以來,實力更為壯大,其下幾近掌握了整個江河流域的廣大地區,堂內成員近萬,外圍組織更是不計其數,被譽為為華夏國第一大幫會。
北方的三番幫也是年代久遠,其所在的京城又是華夏國的政治中心,這就使得三番幫和中央政治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關外三省更是三番幫的起家地,外界勢力很難滲入。由於曆史原因,三番幫與龍堂可謂勢如水火,明爭安鬥幾十年下來,雖各有勝負,雙方損失到也都不是太大。
南方的君安會則是個新崛起的勢力,隨著東南沿海經濟的發展,各種地下勢力紛紛浮出水麵,位於省港的君安會就是在東南及西南的七個大的幫會組合而成,雖說資力上不如龍堂和三番幫,但其取勝於東南快速發展的經濟實力,同時由於東南的發展政策,使得君安會和香港及東南亞的黑幫勢力有很多聯係或者說是東南亞各大勢力在華夏國的代理人,近年來發展快速,隱有趕超其他兩派的勢頭。
蘇定方,正是執掌龍堂近百年的蘇家在這一代的掌舵大哥,今年已經五十歲的他自從二十八歲時從老父蘇晚承的手中接掌龍堂,二十多年來以鐵腕將原本鬆散的組織整頓的宛如磐石,在與北方的三番幫爭鬥中更是屢占上風,近年來將勢力向外擴張了不少,旗下不少生意漂白走上了正軌。而蘇定方本人在蘇家十七個兄弟中排行老九,早年弑殺成性,從小就不顧身份在各種械鬥中總是揮刀衝在最前麵,十幾年下來被他的鬼刃斬死的人不在少數。正是這種狂暴嗜血的性格使老當家覺得他是家族子弟中最有資格繼承蘇家家長位置的人。他也確實沒讓任何人失望,坐上上位後所實施的手段使得龍堂又有恢複昔日風光的跡象,但他體內那種蘇家一脈相承的野獸之血卻絲毫不見安靜,無論幫內幫外,凡是得罪到他的人無一人有好下場。
“阿鐵,還有多久才能到?”正在車上閉目養神的蘇定方忽然睜開眼睛問正在專心駕駛的貼身保鏢熊鐵。
“還有不到五十公裏,不過這路不比高速,可能要花些時間”,望著後視鏡中蘇定方緊鎖的眉頭,熊鐵恭敬的答到。
熊鐵自二十歲跟在蘇定方身邊,算來也已經有十四年了。十四年來已經有不知道多少次的出生入死都是他熊鐵陪在蘇爺身邊,每次想到這個,他就無比自豪。特別是身體裏至今還未取出的彈片也是在保護蘇爺時奮不顧身替他擋下的。對蘇爺,熊鐵是懷著一種既感激崇拜又無比恐懼的。感激是因為當年是蘇爺將他這個殺人犯從獄中撈出來並收在手下照顧有佳的,否則,至今他熊鐵可能還在不知哪裏的大獄裏接受改造;崇拜是因為這十幾年來跟隨在蘇爺身邊目睹他將幫會治理的日益強大,無論對內對外,蘇爺所表現出的氣魄手段都使他這個自視甚高的漢子佩服的五體投地;至於恐懼,那時因為在他內心深出一直有這樣一個想法:蘇爺的血一定是冷的,冷的掉渣。已記不得多少次了,他親眼目睹蘇爺用那把從不離身的鬼刃將對頭從這個世界上抹去,死在刀下的有幫會的敵人,有幫內的叛徒,甚至是素不相幹的路人,隻要得罪了他又恰逢他心情不好,結局一樣是身首異處。熊鐵絲毫不懷疑有哪一天鬼刃會在自己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蘇爺是個冷漠無情、極度嗜血的梟雄”這是熊鐵在心中給這位龍堂掌舵人下的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