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立冬。
傾城坐在寬敞的車廂內眼底愁慮退去,帶上了人皮麵具的他儼然成為了仇一笑見到的沈子敘。
“主子,恩四飛鴿,仇姑娘也在去燕嶺的路上。”述三雖然不知道主子讓恩四每天一封飛鴿告備仇姑娘行程的目的,不過他需要做的隻有行事。
隻不過,主子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情好像不太好,眉頭緊皺,完美的唇形抿成一條直線。
沈子敘開口:“說了什麼事沒有?”
冬日,明知道外麵天氣冷自己身子受不了,還要往外跑,如不是有重要的事情,等到了燕嶺,好好收拾你。
述三好想逃離這危險的地帶,硬著頭皮回答道:“未說,飛鴿紙張太小。”
沈子敘閉眸,朝述三揮了揮手。
述三仿佛大赦般急急忙忙退下,回到了馬背上。
沈子敘一人在車廂內思量,自己居然關心起仇一笑了。
——
仇一笑在與寒冷作鬥爭,立冬,天氣愈發冷,她是冰體,比正常人更受不得冷,在車廂內幾人挨坐在一起,呼出的氣息充斥著整個車廂,她還能堅持,可是一到外麵,她就覺得四肢都要僵硬了。
所以,她盡量閉口不說話,保存體內暖流。
徐茵一直靠在仇一笑身上,有時候還給仇一笑搓搓冰冷的小手,她察覺到了仇一笑身體的異常,按理說,冬天至少穿衣服的地方是暖的,但是當她靠在仇一笑身上時,那身體散發出颼颼寒意可不是騙人的。
她也隻是奇怪,沒有多疑。繼續給仇一笑暖手。
“姑娘,前頭有官兵,怎麼辦?”恩四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嘻嘻哈哈地拽著仇一笑陪她小聲詢問車廂內的仇一笑。
這三人中,隻有恩四知道仇一笑是冰體的事情,看著天氣變冷了,恩四加快了行程,到了江北。
閉著眼睛端坐在車廂內的仇一笑腦子快速運轉,繼而問:“朝廷官兵或是地方官兵?”
恩四聞言,注視著遠處幾個穿著兵服的男子,搖了搖頭,說道:“不知。”
這倒是奇怪了,仇一笑沒有多做思考:“繞過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恩四依舊沒有答話,她下車頭,牽起烈馬韁繩,慢慢引著烈馬往前走,她覺得姑娘的決定是對的,這世上能夠讓她不知道的兵符,恐怕就是假冒的了。
至於下馬是她自己的決定,目的是為了讓發出的聲響更小,幾個不明身份的人察覺不到他們在附近。
果然,安全。
仇一笑說不走官道是正確的,通行證隻能應付江南守門人,再一個,官道是非多。
一日兩餐都在車廂內解決。
戌時。
坐在馬車內顛簸的四人,此刻腰酸背痛,徐茵要求下車休息,仇一笑看著她一下揉腰一下搓背的模樣,無奈地點頭。
恩七似沒見過哪個姑娘家如此沒形象地舒鬆腰骨,忍俊不禁。
“嗬嗬嗬嗬……”
極小的聲音,聽到聲音的兩人偏過頭,看著恩七,恩七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繃著一張臉,努力不讓它有任何表情。
仇一笑笑道:“想笑就笑,我們二人也不是有規矩的人,不會就此小事責怪你。”
雖然聽到姑娘信誓旦旦的保證,但是恩四依舊不敢越矩。
“算了。”仇一笑擺手,“恩四,停一下車。”
馬車緩緩停歇。
冬日黑得格外早。
這才戌時,天就黑透了。
徐茵掀開簾子,灌進一股冷風,仇一笑不自在地往裏挪了挪,徐茵快速跳下馬車,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拽著仇一笑下來陪她。
仇一笑對此也是笑了笑。
恩七緊接著也下去了。
二人一起去聊天散步,可能就如徐茵所說散步活血通絡。
“額……”
車廂裏發出一聲低吟。
仇一笑閉著眼睛都知道是誰,車廂裏除了她就隻有哥哥了,仇一笑睜開眼睛沒有動。
“癢——”
癢?麻疹發了是有點癢,但是摳了就會留疤。
哥哥伸手就要去摳身上,仇一笑咬牙忍住一身不適抬手緊緊抓住那隻白瓷般的手。
仇泯之感覺到有人抓著他,睜開雙眸,望著眼前嬌媚美人兒,親切地喚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