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很為秦燦燦的現狀擔心。
“嗨!”潘高芝長歎一聲,“人家後悔不該再回到大秦莊,嫌種地的收入低, 想出去打工,說什麼一年給我一千塊錢讓我養活二狗,我吃多撐的沒事找事幹,我沒答應她。這幾個孩子生病發燒我都擔心,我為她養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擔驚受怕去!就這點事!”
幾個男人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由,都感到很為難。上級也是說農業是基礎,無糧不穩,政策放寬,鼓勵農民勤勞致富,誰也沒說種幾畝地就能夠成百萬富翁,強國富民奔小康生活也得一步一步地來,哪能一下子就實現呢?秦歡慶首先發了火:“想發財都外麵去,大秦莊不能使她那樣的人發什麼財,外麵好混到外麵混去,又沒有人請她回來,都別問,隨便她!”
“唉!”秦忠良感到束手無策,“我和她說說,看她有什麼想法。想走把東西收拾收拾門鎖上,無論到什麼時候回來。她蓋的房子還是她的房子,兩個人的地熊猛先種著。不回來的話,你就一直種下去。權當是為豹子和香梅種的;不願意走的話,不能讓她這樣天天睡著,得起來幫著幹活。人要沒有精神就快完了,也不知道她能走到哪一步!”
熊猛聽了一會說:“她走與不走,我都不種她的地了,也不想再給誰義務耕種了,我掃好我們家庭門前的積雪就行了,無心去問別人的瓦上霜。”
秦忠良和秦歡慶找熊猛夫妻是來問明情況解決問題的,沒料想問題不但沒解決,還激化了矛盾。秦忠良拉著秦歡慶就要走:“反正公糧數都在熊猛的本子上,種不種隨他的便,種也得繳那幾個人的公糧,不種也得繳那幾個人的公糧,提留款一份都不能少!”
熊猛看著秦歡慶,心裏有氣沒說話。
秦忠良知道熊猛說的也是氣話,拉著秦歡慶坐下說:“大忙天,大人孩子都到地裏去管理莊稼,耪的耪,打除草劑的打除草劑,都想讓莊稼長得好一些多收糧食。潘高芝帶著吃奶的孩子,又不能一天到晚在地裏幹,熊猛從虎子的機械廠上班準時回來,嘴裏堵著涼饃,肩上背著藥桶(噴霧器)就忙著下湖(地)了,燦燦手也不伸,眼也不看,上點火是正常的,能理解到。他要是不答應早就提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嗎?事情就是恁麼著,在一塊先幹著,我盡快向燦燦說明情況。小事小非的問題,我相信包括潘高芝在內都會原諒和理解開的。問題不會鬧大,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這一點,他們夫妻會考慮的,你歡慶發什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