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一路說著話來到了表哥家。
“表妹和妹婿來了?”駱輝走出大門迎著楊紅梅和秦躍進說,“到屋裏坐,喝茶說話。那個事情你替我問了沒有?”
“看你緊得跟罐子扳的樣(人受涼用扳壺加熱在肚臍上扳,使涼氣溢出),連杯開水都不倒,想讓我趕快說完回去給你省頓飯?怎麼想的?摳門!不招待我,恁妹婿你得像樣招待吧?他是新親、稀客,你花個三百二百的可能窮了你?該富的不得窮,該窮的不能富!”楊紅梅連珠炮似的向表哥說。
駱輝聽了說:“表妹,你對哥打機關槍,得分點場合唄?你剛回去,你們夫妻倆來我這裏第一趟,我說不舍得花個三百二百的買酒買菜招待你們了嗎?哥不是你說的那種吝嗇的人,我這就買酒買菜,晚上別回去,過個三個月、兩個月我都給你們吃!”
駱輝說著忙去倒茶摸煙,讓表妹妹婿。
“謝謝哥,我不抽煙。”秦躍進推著駱輝遞煙的手說。
“不抽煙喝茶。”駱輝放心香煙遞著茶杯說。
“好好好,冷冷我再喝。”秦躍進接過茶杯放在桌子上說。
“你們倆先喝茶,我去把酒菜買來去。”駱輝說著就往外走。
“表哥,回來!剛吃過中午飯,誰能連吃兩頓?想留我們吃飯,好黑去買也不晚。陳二芹人家已經徹底地改了,就看你是什麼意見。沒有意見,我就托人給你說;有意見,你不要有人要,人家就看你是什麼想法呢?不同意,別耽誤人家,比你好的男人排著隊在那等著呢!”楊紅梅憑空捏造、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對表哥說了一通。
秦躍進也沒敢說話,用眼瞟了一下媳婦,恐怕她吹得離了譜。
楊紅梅看到了丈夫的目光,知道他擔心。但是,她視若無睹,繼續對表哥說:“你做過所有的事都是正確的嗎?沒有一點錯誤?人家陳二芹也是因為青春年少,感情衝動,在情竇初開的時候,控製不住,懵懂輕狂了,被別有用心的男人占了便宜。你不顧女孩子的自尊和麵子,當時就拒絕了人家,使人下不來台,回到家惱得要死要活的,你知道嗎?如果她死了,就是你的責任!你是罪魁禍首!一直到現在都不吃不喝,沒有起床,生命垂危、危在旦夕,誰造成的?你造成的!”
“好好好,表妹,我造成的,我的責任,行了吧?”駱輝對楊紅梅說,“我對她沒有意見,一點意見都沒有,很喜歡她的,就是怕她錯了不知道改,風流成性,萬一和別的男人鬼混不斷,當麵摟摟抱抱的,誰娶了她能接受得了?我不就是擔心她這一點嗎?我能知道她早已經徹底地改了嗎?我能知道一句話對她的傷害那麼大嗎?能知道她從此後不吃不喝不起床嗎?更想不到她生命垂危、危在旦夕啊?快說說她在哪個醫院搶救嘞?我去看看她,向她承認錯誤,使她臨走沒有什麼遺憾,能閉上眼。”
“混蛋!”楊紅梅把手裏的茶杯摔在地上說,“你咒人死?還死得死不瞑目、眼睜著不敢看是嗎?人家心裏有你,嘴裏念叨你,時時刻刻想著你,你對人家就是這種態度?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還是肝腸肚肺被狗吃了?帶我回家,秦躍進!表哥不願意拉倒,我給陳二芹找個更好的男人去!”
楊紅梅一本正經的氣勢嚇倒了麵前的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