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牽一點牲口。俺家人口多。沒有牲口怎麼耕種呢?幾十畝地,又不能用手扒,用頭拱!”大棱爹說。
“我也要一頭。”
“我也要一頭!”
“我也得牽一點,俺家人口也不算少。”
“你們人口多的牽牲口,那我們兩口人,三口人的家庭就就隻有看著你們耕,你們種,你們收,你們吃了!不行!我不同意!”二虎說。
“不行!絕對的不能這麼幹!這樣誰想牽誰牽,誰想拉誰拉就亂套了,沒法分了。甭管人口多人口少,都都參加抓鬮,抓過鬮,你們在自己調整。調整不了,誰該買的到市場買去,反正現在隊裏的牲口也會死公平作價,不比市場上的牲口價格便宜。”秦忠良說。
“不是便宜不便宜的事,現在行裏賣的都是老掉牙的老牛或是沒有教過套的牛犢子,哪個能耕地耩地?想買買不著!”秦長懷說。
“別擔心。有買就有賣,需求就是市場。現在咱們這個地方實行承包到戶也不一定全國農村都承包到戶,也許是試點呢!搞成功了,推廣到全國去;試驗失敗了,再走大公社集體化的道路。真這樣的話,外地的牲口都往咱這兒運,你想買什麼樣的,買多少,又買不著呢?”秦忠良說。
“沒辦法,粥少僧多,也隻能抓鬮了。”秦長懷也可以抓鬮決定了。
“好!大家也都想分,包括我在內也提分,分開了自己的活兒自己緊自己,不用一遍又一遍招呼上工了,誰先幹好,誰早休息,多好!”秦忠良說,“誰要是不願意繳公糧,現在就可以提出來不要你的一份地,把這份地和公糧分攤到大家身上去。”
“誰要不地?不要土地怎麼吃飯?公糧曆朝曆代是國家的皇糧,誰能不繳?”
“現在把牲口都牽出來,包括兩輛四輪車和拖車,公平作價,寫紙條開始抓鬮。”秦忠良說。
大家開始給機械、牲口、農具作價,然後按戶數,去掉機械和牲口數其他的是空白紙條,每戶摸到了一張。
“哎!我抽到了四輪車!”
“我摸到了黃犍牛,耕地可有勁了!”
“我抽到了一頭黑毛驢。”
“我的手真不興,連個牲口屁也沒有摸到,空白紙一張。”
“咱們換換吧,我家三口怎麼能養起一頭大老犍!我把犍牛給你,你把小毛驢給我吧!”
“行!我正考慮著把家裏能賣的東西賣湊幾個錢去買一個呢!咱們兩家合對正合適,一牛一驢的能耕能種,還能磨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