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豐收帶來的不是福(一)(2 / 2)

“不!我少攬兩壟,等他們後麵的人割到地頭,我也差不多到頭了!”朱豔說著,又和劉二俠一起,到東邊的地裏紮趟子。

“不要命啦!二俠,朱豔!再忙也得吃飯!一鼓作氣能割完的話,我也陪著你們!”累得氣喘籲籲趕到頭的左虹對她們倆說。

“吃飯。咱們早去早回!”朱豔答應著,拿著鐮刀和劉二俠、左虹一起回家吃早飯。

秦忠良看看大多數人已經割到頭,隻有少數幾個人沒到頭,看看太陽已升至三竿有餘,估摸著離八點不遠了,就招呼說:“可以回去吃早飯了,沒割到頭的,吃過飯再接著割,反正東邊那塊離這塊地不遠,緊挨著。”

提前割到頭的,感覺腰也有點酸了,肚中“咕嚕咕嚕”作響也餓了,回家吃飯;攬得較寬、稍慢一點的,又堅持一會,把趟子割到頭才回去。

早飯後,秦忠良看看場麵已經有幹的了,安排四、五個人撒糠碾軋,其餘的依舊割麥。時間自己掌握,可以早一點上工,也可以晚一點上工,可以早一點收工,也可以晚一點收工,但不允許不幹。記工員可以抽時間回家吃飯,認真記清每人割的麥壟數,算出地畝,以便計算工分。

就這樣,一連割了三天,進度很快。秦忠良看看早割的麥子,在地裏也曬幹了,就抽出青壯年男勞力,拉的拉,打的打,各樣活都安排一人負責,各司其職。拉麥的,負責把地裏的幹麥全部拉到場上;場上的,隻要麥子幹就脫粒,兩夥人分工不分家,相互協作。一天能打兩場就打兩場,能打三場就打三場。揚場,利用早晨或下午太陽偏西不能打場的時間,夜間有風也可以揚;幹的收,濕的曬;割麥的,保證割夠場上打的,隻能有餘,不能不足。

中、小學校放假的學生,大學生用筢子跟著拉麥的車摟麥,小學生帶上袋子或小笆鬥撿麥穗。大學生,你的筢子貼著我的筢子,我的筢子挨著你的筢子,跟在裝車的後麵,一壟不落地摟滿了筢子,扒下來,聚成堆,讓大人們裝上車,然後再摟,再扒掉集中;小學生仔細地撿著地上的麥穗。

隊長安排得井井有條,不紊不亂。爭取割一塊,拉一塊,打一塊,清理一塊。

心想事成,天如人願。一個星期下來,滴雨未下。整個畝數算下來,已經割了一多半。拉麥的和打場的合為一夥,不能打場的時候,全部到地裏拉;四輪車、牛車全部用上,多拉快跑;拉夠場上打的了,馬上停下,卸拖車,套牲口,開機子,脫粒的脫粒,翻麥的翻麥;這邊翻好,這邊軋,那邊軋好那邊翻;場大人多,互不影響。軋了一遍翻一遍,翻了一遍軋兩層,直到軋得麥穗上沒有糧食了,大家開始挑麥秸,垛垛,把軋下來的糧食聚成堆,然後再攤,再軋,再翻,再挑,再垛,再聚,往複循環,直到太陽光弱,才停止脫粒。 然後,該揚的揚,該拉的拉。晚上不能拉,就集中在場上揚場,把曬幹的糧食歸倉,騰出地點,保持場麵,為第二天的攤打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