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玩的,別當真。”大牛推開劉二俠的手笑著說,“誰都能像你和寶栓哥那樣好得離不開!”
“不是說著玩的吧?大牛!”大棱一本正經地本著臉,“一言為心聲。你心裏這麼想的,嘴裏菜這樣說的。想把朱豔扔了可以,我們無權幹涉,你的不正當選擇,朱豔生的兩個孩子,我們這些兄弟幫她養活大,供他們上學,我們每人不久多和一個兒,多一個閨女嗎?你別回去了,在城裏找一個燙發的,抹口紅的抹粉的,什麼內穿三點式外罩花裙子的,襪子吊到大腿上,穿尖頭皮鞋走路咯噔咯噔的,摟腰親嘴的女人在大街上逛去吧!”
“哎呦!我的媳婦嘞……我怎麼會一時糊塗走到了這一步呢?朱豔啊,咱們是患難中結實 的夫妻,情深如海洋,如池塘,如湖泊,如咱屋後溝裏的水,清澈可見底,你要原諒我,我不能沒有你和孩子……”大牛捂著臉假哭著,“花俏的女人靠不住,我的血汗錢能夠她幾天的?感情還是你的真,她勾引我是想掙錢的。大棱說的你別信,他怎麼不跟馬圓圓回去離婚?劉二俠無事生非愛挑撥,你千萬不能聽她的啊……”
大牛以假亂真的哭聲蒙住了一些人,認為他真的被劉二俠和大棱說中了看上了城裏的哪個女人,現在後悔莫及痛哭流涕,秦磨道手指著大棱和劉二俠說:“你們兩個少說兩句能憋得尿褲子嗎?”看看看,這怎麼辦?大牛的事情真傳到他媳婦的耳朵裏去跟他離了婚,嫁了人,這個家庭不就散了嗎?!好好的喜慶酒被你們攪得沒法喝了!”
“喝喝喝!你有肚子盛,使勁喝!老白幹酒讓你喝個夠!他裝的,你也信!”大棱騎在大牛身上用拳按腚上捶,“裝!給我裝到底!”
“過去!我得陪大家喝兩盅酒!大牛翻身把大棱推了下來,”工程結束,明天歡慶就給咱們發工錢了,能不高興嗎?!糟踐糟踐那些以賣淫為生的女人,經不住勾引的男人,快活快活嘴,給大棱這樣的人一個警告,有好處沒壞處,我能那樣做嗎?有人說自己的孩子好,別人的女人好,我沒有那種感覺,我覺得我媳婦誰也比不上,媳婦,孩子都比別人家的好,隻有嫂子劉二俠除外。”
大牛的話又引來了陣陣笑聲,劉二俠走過來擰大牛的耳朵,“沒正形的貨,朱豔饒不了你!”
“好了!好了!真把耳朵擰掉了,朱豔會找你算賬的。”歡慶進屋掰開劉二俠的手,“兄弟們,嫂子弟媳跟著我幹了那麼長時間,很少回家看看,原準備今天回去的,由於左校長忙於準備慶典的事情,沒能 時間給咱們工錢,隻能多過一天等明天回家了。大家吃過喝過後安心休息等待,一旦我領到錢就發給你們。大牛記的工我看了,計算了一下,按照我原來說的話辦,大工小工每天都比原來在家幹的時候多增加百分之二十。這樣算下來,夠分的,沒有剩餘,我和大家一樣按工計算,行不行?誰有什麼想法,不同意見,可以提出來,咱們商量解決,盡量做到公平合理,都滿意,以後承包到什麼工程都在一塊幹,不要為了三十五十塊錢鬧矛盾。”秦歡慶說過,大家都感到很滿意,畢竟比在家裏幹掙得錢多,各人在心裏按照自己幹的天數計算著錢數,最後和歡慶張榜公布的數沒有出入。大牛在想了一會說:“不行,我們不要你加的百分之二十。這樣分就沒有你的設備錢。你的工錢不夠買設備的,連折舊費都不夠,不光沒賺錢,還得往裏貼錢,我們誰也不同意這種分法!”
歡慶恐怕大牛的話引起大家的波動,說:“我包低了是我的事,與你們幹活的人無關,就這樣分。明天吃過早飯在屋裏休息,咱不去參加校方的慶典活動,我領了錢咱就走,到家裏在分到人。”秦歡慶下了死命令,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都收拾收拾休息了,誰也沒有說什麼。
第二天,秦歡慶正在熟睡中左虹起了床,趕到叔叔家時,左秋收剛好打開了門,見侄女這麼早趕過來料想她可能有要緊的事,問:“有什麼要緊事嗎?這麼就起來了?”
“沒有病,也沒出車禍,沒有急事,隻是小事,連大事都算不上。”左虹張口沒好腔,“跟歡慶幹活的工人要工錢,讓我來拿。”
左秋收了解侄女的性格,情緒好的時候說什麼都行,打也行,罵也行,誰要是得罪了她,她能把誰鬧得雞犬不寧,非得把理爭過去,兄弟九個就這麼一個女孩子,一切都由著她。聽語氣看態度,左秋收猜想可能是昨天沒給工錢的事侄女婿說出去了,慢聲細語地對侄女說:“叔忙著通知這個通知那個參加今天的教學樓竣工典禮會,昨天我和侄女婿說好了今天給,你們對我不放心,大清早的就來上門要賬?”
“什麼大清早?美國時間現在還是晚上呢!他的工人堵住我的門要錢,我不向你要嗎?”左虹見六叔有給的意思,消了點火氣說,“早給也是給,晚給也是給,有炮早放,趕快數給我,把他們打發揍你不也清靜了嗎?拖欠農民工工資,他們要經官告你,連我都感到臉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