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誰是凶手(1 / 2)

我那天晚上睡的很不安穩,英花的床太硬,香粉氣又太濃,嗆的我直咳嗽。她想必是覺得凶了我,心裏過意不去,所以對我百般示好,主動將屋子讓給了我,自己去睡柴房。我私下覺得,柴房的木頭大米的味道應該比她這的香粉氣還好上一些,不過為了讓她安心,也隻得勉強了。

第二天早上,敏敏來找我,這丫頭竟還不知道昨晚我的屋子著火的事。

“哎呀,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我的阿黃腿被嘎嘎草劃破了,我隻顧著給它在矮坡上尋些草藥,並沒往上看。不過好好的屋子怎麼會著火呢?你在屋子裏燒東西了,還是碰倒了蠟燭?”

我哼了一聲,仰脖喝了英花給我煮的花露茶,不屑的睨她“我的東西都是頂頂寶貝的,那有什麼可燒的?再說了,這山裏的蠟燭,粗製濫造,味道簡直嗆死人,我才不點呢。你知不知道,以前我的暖靈宮裏點的蠟燭,是用數十種花精調的,香氣淡雅,還能安神。”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氣,又不敢大聲說,隻嘟囔著。“不就是個照亮的東西嗎?能亮不就好了,要那麼香做什麼?”

我假裝沒有聽到,隨手去翻梵易拿來給我解悶的書。

本來,我一直覺得這次著火是個意外,並沒太往心裏去,以至於梵易在正廳和秦錚他們談論這事的時候,我還覺得他們無聊的緊。直到,

“你們怎麼會有這個,這是宮裏的酥油木。”我看著桌上那一方白帕子上的一截細細的短木。

“你說這是宮裏的東西?”梵易微皺著眉頭。

“嘿嘿,你們問我就算問對了,這酥油木學名叫火煉鬆,其實是南邊的東西。在宮裏一般都是禦膳司拿來燒火做飯的,這種木頭,不起煙,不熏不嗆,油脂高,燒的旺,而且有種淡淡的梔子花的味道,很不錯的。這是用過的吧?這木頭燒過和沒燒過其實樣子區別不大,不過你隻要輕輕一撚,它就成紅色的粉末了,你們瞧,就像這樣。”

秦錚瞪大了眼睛,“你連這個都知道?”

我剛想自誇兩句,晏西在一邊搭腔,“那是因為這是禦膳司使的,要是宮裏做學問的地方用的,你看她還知不知道。”

我狠狠剜了他兩眼,別過臉,不去看他。

“這是在你那茅屋的殘木中找到的。”

“哦,是這樣。嗯?不對,你的意思是….”我臉頓時煞白。

“哎,阿堯,我想起來了,我在給阿黃找草藥的時候,碰到了瀧澤的人,穿著道士衣裳,背著竹簍。嗯,對,是道士,他穿著瀧澤道士的金絲邊的布鞋。當時我還在想,都這麼晚了,他去那兒做什麼?”英花一拍腦袋,騰的站了起來。

我有些迷糊,按這酥油木來說,宮裏的人確實嫌疑最大,可敏敏又在那附近看到了瀧澤的道士,司馬寂的手不會伸的這麼長吧。可要真是他,為何要殺我呢?

“四海融火!”我和梵易同時叫道,目光交彙中,已讀懂了對方的思緒。想必是雲粟放四海融火的無心之失,讓司馬寂以為我還和宮裏有暗中的聯係,夜長夢必多,他這才下了狠心。

“他膽子倒真不小,還用宮裏的東西,不怕引火燒身嗎?”梵易聲音愈發清冷。

我苦笑,“他自是有把握的,就算我不死,真的查到他身上,又能如何,現在的大盛,哎。再者,這燒過的酥油木那麼脆弱,隻怕再過一陣子,風一吹就散了,又怎麼能送到闞都當證物。他才真是有恃無恐。”

“你們在說什麼啊,怎麼聽不懂?他是誰?”英花歪著腦袋,一臉迷茫,秦錚和晏西也是茫然的很。

“盛堯,我們出去說。”

梵易雖和我分析了利害,可我還是想把那個縱火的人找出來。司馬寂陰險多疑,就算我老老實實的在瀧澤呆上三年,他也不見得就真的對我放心,不如把事情挑明白,他反而倒要仔細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