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靜的黑夜裏,冰顏坐在梳妝台前,細致而迅速地往臉上塗抹自製的藥品。她一直在花費時間研究易容術,不單是因為興趣,更是為了生存。
三年前,她從一個做影視夢的青澀女孩,化身為交際紅人,花蝴蝶般飛舞在紙醉金迷的party。正當她粉絲過億,過著萬眾矚目,豪車華服的生活時,意外毫無征兆地發生了,一組冰顏各種嫵媚姿勢的***迅速占領了各大網站的首頁。
一時間,辱罵聲如潮。
廣告商毀約,影視劇刪除戲份,演唱會停辦,冰顏從此被雪藏。一瞬間冰顏就摔入了地獄,香港老板更是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走出了公司大門,陽光撒在她身上,但她的心滿是瘡痍,像是生長在暗處的苔蘚。新聞記者舉著攝像機,蜂擁而上,閃光燈閃爍不停,記者們爭先恐後地提問,眼裏滿是對冰顏的嘲諷和不屑,問題更是讓人不恥,更有憤怒的粉絲群向她砸東西......
她不再是那個萬眾矚目,帶著光環的明星,沉重的失落感讓她覺得人生一片灰暗。
接連而來的是,卑賤屈辱的工作。安排給的角色不是低微的小醜,就是有暴露戲份的龍套。還要假扮公關去應對高層飯局,一切屈辱和淚水隻能往自己肚子裏咽。但她必須這樣屈辱地活著,因為一紙合約像鋼絲一樣把她捆綁得無法動彈,巨額違約賠償金更是她承受不起的,自那天走出公司起,冰顏已經一無所有了。她就像被人操縱的木偶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更不幸的是,有好事者挖出她母親曾是飽受輿論的國際名模——諾可嵐。剛平息不久,一刹那她又被人們口誅筆伐推上了風口浪尖。
但那些娛樂記者並沒有打算放過她,一個個如影隨形,爆出一個子虛烏有的新聞。
冰顏知道,社會輿論已經將她的聲音埋沒,心焦力竭之際,她決定鋌而走險。她偷偷跑到了澳門,在一個賭場裏利用自己的美色交易白-粉。
她也知道這其中的危險,可巨大的利益誘惑著她繼續涉險。她天真的以為自己還年輕,隻要賺夠了錢,賠償了巨額違金,就可以恢複正常的人身自由,過隻屬於自己的生活。
然而,她還未被公司找到,就在一次抓賭掃毒的過程中被抓了。
監獄裏,有人譏笑她:“大明星來體驗生活啊。”更有凶狠的女同性戀強勢地侮辱了她。
淩晨。這是淩晨。下著大雨的淩晨。
天暗得可怕,冰顏迷迷糊糊中被帶出了監獄,上了一個黑衣男子的車。在後來的幾個小時裏,冰顏不知不覺地睡去了。
冰顏醒來,已是殘陽如血時。
躺在軟綿綿的床上,張望四周,是陌生的環境。頭暈,一瞬間她有種天昏地暗的感覺。她睡了多久了?
男人沉穩地了過來。冰顏閉上了眼睛,將自己往被窩裏埋藏。
感受到他在她身邊坐下,床因為壓力而沉下去。他的手覆蓋在她的頭頂上,然後慢慢地滑過她的臉頰,停在她白細的脖子上,威脅著她的生命。
她轉過臉,對上他深邃的眼睛。她因為他蠢蠢欲動的手指,整個人一凜,輕輕地發抖。
“做殺手如何?”
雖是詢問的話語,卻是如命令般斬釘截鐵。
半響過後,冰顏依舊咬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