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幽玄之主的聲音變得冷漠,玩弄的笑意浮現在被黑袍包裹的麵容上。
什麼!
白衣聞言,臉上現出冷色,他不語,亦不跪。
“嗬,男兒膝下有黃金有黃金,男兒有悔,悔之莫及,本座要看看,你之傲骨重要,還是內心在乎的人重要。”
幽玄之主揮手,綠瓶懸空而起,釋放柔和光華,他俯瞰白衣,沉聲道:“若不跪,你得到的,將會是一具屍體。”
“不!”
墨白忙出言阻止,這是蘇辛唯一的生機。
“那還不跪嗎?本座耐心有限。”
似乎想起了久遠前的對手,不可一世的劍者,孤傲白衣,屹立劍道頂峰的絕代劍者,幽玄之主盯上了墨白—他的傳承之人。
“我跪!”
縱使心中千般不願,萬般不肯,但蘇辛的性命,他不敢不要,不敢放棄,墨白咬牙,怒火一刻,化作平淡如水,頭顱輕低,重重落下。
“砰!”
一落地,恨妖邪四起,劍不平是非。
“砰!”
二落地,恨知己命短,劍不護周全。
“砰!”
三落地,恨白衣無能,劍不蕩魔氛。
三叩之後,鮮血染地,血流成跡,人,要承受多大的屈辱,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換來身邊人的平安?
白衣不知,蒼不知,若有淚,化血水流遍,是否就能如願以償?
如果可以,自有人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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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半晌後,幽玄之主莫名哈哈大笑起來,肆無忌憚的笑,狂笑中,帶了幾分不甘,帶了幾分不解,笑得莫名其妙,笑的悲痛淒涼,笑的眾人驚心。
“幽玄之主怎麼了?難道瘋了?”
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黑袍主上,漠刀與血毒老祖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印象中,幽玄之主神秘,活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心境早已平淡如水,早已再難波動,如今他卻要這般折磨一個後生晚輩,究竟為了什麼?
“現在,可以把解藥給我了嗎?”
山巔上,聲音虛弱,伴隨血水滾落,麵目猙獰,白衣伸手,要取解藥,再也不見昔日光彩。
“解藥嗎?嗬,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真。”
一如既往,不知的是誰,幽玄之主冷漠揮手,藥瓶瞬間飛出,往山巔之下落去……
“不!”
藥瓶飛落,墨白大驚失色,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撲了上去,縱使萬丈深淵,縱使粉身碎骨,該做的,依舊要做!
“嗖……”
突兀地,遠處有流光飛逝,瞬間趕來,緊接著金芒接住藥瓶,同時,另外一道金光包裹住墨白,使之不落深淵。
“你!”
突兀出現的熟悉氣息,接住藥瓶,救了墨白,讓幽玄之主身軀一震,混沌眸子瞬間轉冷,凝視遠處。
“轟隆隆……”
隨著金芒蔓延,烏雲潰散,日毀月滅,星辰暗淡,再現地清明之景,重複聖地模樣,而遠處有金芒破空,其言語中潛藏的怒火隱隱宣泄而出,攜著無上道威,席卷外方山。
“幽玄之主?這般對待一個少年,你不覺內心有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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