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考驗並沒隨著段奕宏進入中戲而結束。與其他同學小陶虹、高虎等不同,大學四年,段奕宏成為班裏唯一沒拍過一部戲的人。這個過程中,他甚至想過輟學。“早晨醒來想的第一個問題是我該怎麼辦?坐在課堂裏,我幾乎看不到希望,不知道我的未來是什麼樣子。”
他唯有通過學校的話劇社嶄露頭角。然而專業老師的認可也沒能給段奕宏帶來就業機會。他曾經說:“剛畢業時,真的沒想去演電視劇,就是為了解決生計,我要租房子,要生活……”
而後來,包括先鋒話劇《戀愛的犀牛》、電視劇《刑警本色》《大院子女》《一米陽光》等在內的角色演繹,都沒能讓段奕宏出名。
直到出演電視劇《士兵突擊》,他遇見了“袁朗”。
這個表達能力欠佳的男人,甚至不能完整說出“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句。然而,比起《士兵突擊》後躥紅的那會,段奕宏明顯健談、老到許多。彼時,跟飾演史今的張譯一起做節目,張譯口若懸河,他卻沉默半天很少發一言。
憶及過往,段奕宏哈哈大笑:“我沒覺得我是鹹魚翻身。有一天,突然……就像你所說的……雲開什麼的……因為這個雲開不開,你不知道是哪天開,但你仍然在行走的時候,是很孤獨無力無助的,那個時候你還堅持自己這個顏色在走的時候,也是非常孤寂的……我習慣的一個選擇走到今天,我隻能帶有感恩的心態對待這一切,不是膨脹到什麼……因為在你行進的十幾年,你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
不得不問他:《士兵突擊》後,你進行了那麼多嚐試,但都沒有袁朗給人的印象深,怎麼看?
他跟記者提到自己關於氣質型演員的理論。“我在乎一個人物給一個演員帶來重新的氣質性,我喜歡這樣的創作。”
他曾這樣解釋,自己選擇作品的理由:“排《戀愛的犀牛》之前,我明確知道自己表演太僵硬、太使勁,我有意識地找孟京輝去合作,他的那種遊戲感、無規則感是我身上需要補給的。跟王小帥合作(《二弟》),他那種生活的意識流和常態的東西也是我缺乏的。輕喜劇是我一直沒有碰觸的風格,我選擇《桃花運》,一是想通過這個工作環境和工作方式,來卸掉我在《團長》時那種心理壓力和疲憊感。第二,因為馬儷文,想跟她合作一把……”
無從考證這些的真實度。但有一件屬實的是,高群書的《西風烈》、馮小剛即將上映的電影《1942》,選擇段奕宏,僅因為他在《風聲》中跟戲骨朱旭的一小段對手戲。段奕宏說,《風聲》原本找他演白小年(後來由蘇有朋飾),他“隻為了朱旭老爺子”,甘當配角。
而即將於9月上映的電影《白鹿原》,是段奕宏等了5年的戲。曾經,他覺得自己的演技不足以勝任;而正式開拍時,足夠成熟的他先後辭演鹿兆鵬、白孝文,非要選黑娃。萬一導演王全安最後就不用你了呢?記者問。“不用(就)不用了。”段奕宏說自己並沒任何把握。這麼說時,他的底氣其實是很足的。
今年《戀愛的犀牛》千場演出,段奕宏隻客串了一場。他說:“現在看待這種情懷的東西,比較淡然,怕過於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