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宮乾元殿。
“天後!突厥前線的戰報已經來了!”
兵部尚書張光輔拿著戰報,顯得非常激動。
武後這段時間都快鬧心死了,對吐蕃的戰爭至今沒有結果,南方徐敬業叛亂又來添堵,如今隻能寄希望於北方草原上戰事能有所起色。
“哦!抓緊念給哀家聽聽!”
“天後在上!木梨溝一戰我大唐將士浴血奮戰,共斬獲敵軍四萬六千八百五十名,殺其元帥阿史德蘭珍並大小將領七十六名,莫啜僅帶領幾百隨從倉皇北逃,詳細戰況待回京後當麵呈報。魏元忠、李多柞再拜!”
“太好了,真是大快人心!”武後激動地站了起來,“魏元忠啊魏元忠,你真的沒有辜負哀家的一片心意,木梨溝大捷足以揚我大唐國威,功勞可彪炳千古!”
“天後,這次大勝全有賴您慧眼獨具、用人得當啊!”
武承嗣一看武後龍顏大悅,馬上又使出了拍馬屁的本領。
“我等目光短淺,不能知人善用,實在有愧天後眷顧,慚愧啊!”
楊再思又使出了他的老一套,這人唯一的好處就是謙虛,自己一個勁作踐自己,那種態度讓誰見了都會同情他。
“天後,魏元忠和李多柞立下了汗馬功勞,臣請給予重賞。”
張光輔上奏道。
“嗯!那是一定的,不過還是等他們班師回朝再行封賞不遲,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厚待那些陣亡的將士們,他們才是我大唐的功臣!傳哀家的旨意,所有陣亡的將士按照以往的標準加倍進行撫恤,張愛卿,這事就交於你了,必須馬上落實到每個人!”
“微臣領旨,即刻開始統計陣亡的將士。”
“將士們流血犧牲固然可敬,奸細通敵賣國尤為可恨,張愛卿!‘飛鷹’的案子進展如何?”
“啟稟天後,‘飛鷹’行動的主犯契必立思及其黨羽正在押解途中,應該同大軍一同到達洛陽,另外根據魏大人提供的線索,刑部已經將突厥設在洛陽和幽州的情報據點搗毀,所有二十三名案犯全部抓獲。”
武後望著下麵的臣工,兀自歎息不已。
“哀家一直厚待契必立思,他為何要行此不忠之事?昔日的英雄竟然淪為國家的罪人,真讓人扼腕歎息啊!”
“天後,契必立思辜負天恩,行此大逆不道之為,理應受千刀萬剮之刑,這種人不值得憐憫。”
“非也!哀家一定要當麵向他問清緣由,究竟為何要反叛大唐?至於如何料理到時候交由刑部議處吧!”
“天後,契必立思早在幾年前已經被莫啜收買,這次魏大人和李將軍差一點就命喪其手,其中的過程實在驚心動魄啊!”
“是啊!魏愛卿他們肯定處於九死一生的境地,最後能化險為夷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個中緣由看來隻能等他回來再細問了。”
她又看了一下武承嗣。
“承嗣,狄仁傑應該很快就到達洛陽了吧?”
“稟天後,我已經按您的旨意召他回京,料想不日便可到達,隻是不知天後將授予他何種官職?”
“這個哀家還沒想好,你們覺得該給個什麼官呢?”
武承嗣對狄仁傑根本就是一頭腦子,因為和他不是一路人,所以不希望武後重用這樣的人。
“天後,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狄仁傑此人雖然能力出眾,但是喜歡標新立異、沽名釣譽,常以犯言直諫而標榜自己,卻不知維護君主的體麵,如果重用這樣的人,恐怕會招致百官的非議。”
武後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楊愛卿你怎麼認為?”
楊再思是個聰明人,他已經認定武後要重用狄仁傑,因為這是明白的事,大老遠的把他召回京城,難道僅僅是見他一麵?
“天後,如今形勢嚴峻、禍亂頻出,值此多事之秋當重用幹練之臣,隻要有能力也應該不拘一格進行提拔,豈能求全責備,苛求細節呢?”
“好!今天楊愛卿之言倒是說到哀家的心坎上了,光有伶牙俐齒隻能對自己有益,我需要做實事的能臣,那樣才能對國家有益,你們平常也都把對哀家的忠心掛在嘴上,可是有沒有捫心自問過,到底為朝廷做了哪些讓百姓獲利的實事?”
一段話把下麵的人都講得啞口無言,這幫仁兄耍嘴皮子窩裏鬥在行,你要讓他真去幹點實事,一個個全裝死了。
武後就是這樣的人,她心狠手辣但是絕對不昏庸無能。
“好了,對狄仁傑的任命哀家還需仔細斟酌一番,你們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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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正沿著來時的路往回班師,士兵們的心情與去時自是不一樣,打了勝仗當然要趾高氣昂、耀武揚威了,這樣才能顯示大唐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