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兩個時辰,風才慢慢止歇,海麵又平靜下來,三人經過這場浩劫,當真是死裏逃生,隻累得精疲力竭,再無半點力氣,莫心躺到甲板上,瞧著太陽又衝出烏雲普照下來,頓時萬念俱灰,心想大海茫茫,身畔又無半點食物,又怎能熬得過去,任天行伸出手緊緊握著莫心木如風,深怕兩人離自己而去,木如風躺在甲板上,說道:“任叔叔,我們會不會死?”
任天行將其頭攬入懷中勸慰道:“怎會?風兒一定會安然長大。”三人這樣相依,早已餓得饑腸轆轆,卻又都強自忍著。
天色漸暗,繁星滿天,蒼涼夜色中帶著肅意,海風徐徐飄來,聽著浪花拍板,竟如靈歌般。木如風年少自然無內力護體,一天未進何食物,早已餓得頭腦昏漲,他坐了起來,瞧著無邊無際的大海,頓時生了種孤寂之感。借著點點星光,隻見遠處有一巨物攔著,由於隔得極遠是以難瞧得清楚,木如風以為是礁石之類便忙叫道:“任叔叔,莫姑姑,瞧那是甚?”
莫心站了起來,遙望過去,料定必是艘帆船,不由喜道:“任大哥,我們有救了,你看那裏。”
任天行順著方向望過去,見到卻是一艘航船,也喜出望外,但又一細想心中不禁一寒隻道:“隻怕是那齊東陽的帆船,他跟我們有血海深仇,定是不會讓我們上船的。”任天行此言倒提醒了莫心,但是大海茫茫若不上船兩人隻怕真的會葬身於此,由此道:“不讓上也得上。”她提起一塊木塊便朝大船劃將過去,三人距大船愈近,眼見要到時那通達天卻早已瞧見三人,便大喊道:“何人在下麵?”
莫心提氣回道:“叫東幽老兒出來,我有話要對其說。”
那通達天自然識得此音,知是莫心,他屢次折於其手心生畏懼,見其喊話倒也不敢怠慢,便進艙去叫其師傅齊東陽,過得片刻齊東陽走上甲板,他見到莫心三人狼狽模樣便笑道:“怎的?你們泛舟海上,倒是好玩得很啊,隻是這種遊戲太過冒險了些,我勸你還是別太貪玩。”
莫心知其打趣自己心生怒氣,卻又強自壓住隻道:“你盡管說好了,諒你也無甚好話,我來是想給你帶我師傅臨終之言。”
齊東陽一生愧對聶百荷,聽得莫心如此說自然是心中一顫,麵色淒冷下來,婉言道:“百荷她臨終時有何遺言?”
莫心見齊東陽此刻神情,與往日大有不同,心想:“莫不成這忘恩負義的臭老兒真對師傅有情誼?哎,隻可惜其絕情至斯,怎不叫人痛恨。”
莫心朗聲道:“我師傅說了,你東幽老兒永世欠她,今生難以向你討還,若有日他仍對青冥教作出不仁不義之事,師傅她老人家定不饒你。”
齊東陽聽莫心此言當真以為聶百荷臨終時說過此話,頓時哀傷起來,他歎口氣便道:“你說這究竟又想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