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百荷慍怒頓生,右手一招‘摘蘭手’探出直抓其銀色麵具,齊東陽雙腳未動,仰麵避過,右手橫勾勾住了聶百荷手臂,聶百荷好生氣惱,左手回繞輕緩一蕩,一招‘蕩弦手’便及使出直扣其胸口,想那距離之近,手法之快隻怕很難有人躲過此招,可齊東陽斜身閃過,左手又忙得變招食指相扣對其掌心一彈,一陣內力激射而出。
聶百荷隻感手心一陣酸麻,再難以運力,她忙閃身後退兩步,麵上漸起紅暈,怒目而視,背手而立,冷言道:“哼,我道你東幽老兒有多大本事,卻不料也隻這些微末行道,我青冥教豈會怕將於你。”
此言一出便掌鋒已到,這掌看來溫婉纏綿,顯得並未多大淩厲,不少武林人見到都不禁疑竇不已,想她方才如此大言,必將有所厲害功夫,可此招看來不免有些失望。可未想聶百荷使此掌法正是‘憶陽手’,她一招使出‘淩峰俊影’掌法飄飄忽忽,猶如酒醉的美人,迷離難測,由此此掌法最講究虛實,片刻間齊東陽便罩在了掌式之下,齊東陽拂袖閃身避過,身法突然之間顯得慌亂不已,步伐也顯得有些疏散,此情此景令人怎生能解。
見他閃過此招,聶百荷接連著‘與君共飲’,雙手相合,猶如端酒邀君,她手勢往上一揚,直扼其咽喉,溫柔中帶著剛猛,倒似此酒便是一杯毒酒,要對方以性命。
齊東陽更是惶恐,他手掌輕輕顫動一下,斜頸避開,食中指相合擱住聶百荷手腕,聶百荷兩式不下,三式隨即演化而上,一招‘斜陽殘影’橫削過來,此招哀婉悲切,聶百荷神情也黯然傷懷,一旁觀戰的莫心天行見此都雙手緊握,她想原來師傅原本也如此哀傷,且不知是為何人?而隻見此招一出齊東陽倒仿佛無意相避,隻等得掌式離得胸口要穴半尺許時他才偏身避過,而此招未曾使老,聶百荷左手又重使招‘摘蘭手’往其臉上一擱,隨即便摘下其銀色麵具。
頓時全場人士都凝目而視,隻見齊東陽雖年過四十,麵目卻清臒不已,甚是俊秀,額前的幾縷白發更顯得穩重滄桑了些,齊東陽本以袖遮麵,但還是緩緩放下,側立而站似不願正麵相對聶百荷,他冷冷道:“我說的誓言定不會破,今日是你破此誓言,便須怪不得我。”他此言一出眾人皆狐疑不定,不知其為何意,莫心雖自聰慧,凡事能參詳些許,可此時卻也難以捉摸,隻是擔憂起師傅來。
聶百荷聽他這般說辭,頓時神色黯然,一張豔容憔悴失色,她頓時冷笑起來,這笑聲淒厲無比,莫心聽到心神俱碎,心想“原來這些年來,師傅竟如此傷心,她吹簫寄情,卻是為此人罷了。且不知他二人有何恩怨,以至於情斷於此,怎不叫人心傷。”
她一想到這就想自己與天行也望不要這般,莫心怕師傅有事忙喚道:“師傅!”
可聶百荷全然不放在心上,她頓時止住笑聲,說道:“好個無情之人,東幽老兒,這些年來看你清閑得很了,以至於如此不濟,我看你還是滾回你的破穀去,再莫出來,讓人見到豈不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