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月袖倒也氣得雙眼圓瞪,憤憤道:“那你就跟師傅說去,倒是別漏了一件就好,師傅她老人家倒不是你可欺侮的。”她甩手便出了門。
莫心被羅月袖如此一鬧,當即心緒更是淩亂,她提了劍就欲出屋找天行,正此時聽得一陣笛聲,那曲調正是聶百荷常吹的一首《別情》:
自別後遙山隱隱,更那堪遠水粼粼。見楊柳飛錦滾滾,對桃花醉臉醺醺。
透內閣香風陣陣,掩重門暮雨紛紛。
怕黃昏忽地又黃昏,不消魂怎的不消魂!新啼痕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
今春香肌又幾分,裙帶寬三寸。
莫心聽得此聲,心下一驚,料是師傅到了,她尋著聲音出了客棧。
莫心進了樹林,正自一片空地四處張望尋覓其師傅的身影時,但見一張白沙席空騰出,一下打在莫心臉上,那力道之足不下於手上功夫,瞬間莫心臉便漲紅起來,正待她要抽劍時,卻見其師聶百荷淩空而下,莫心見狀當即跪了下來。
聶百荷飄然而下,到得莫心麵前,冷冷說道:“我給你一耳光,你服是不服?”
莫心忙急回道:“師傅有所責難,必是弟子有錯,徒兒不敢不服。”
聶百荷背過身去,道:“那小子是何人,我看你們親熱得很。”
莫心未料她師傅已知此事,倒也亂了心,不知該如何是好,但又一想到將才與天行的承諾,不想現在就違了他的心意,當即說道:“徒兒自知違了師傅意願,但我二人一路扶持,他多次救我性命,互生情素,師傅就隨了我心願吧。”
聶百荷一聽,氣得麵色漲紅了,她又一翻身,長袖拂過莫心麵龐,莫心當即倒地,嘴角鮮血滲出,聶百荷憤然道:“你膽子倒是不小,我讓你下山奪經,你卻四處逍遙,倒是自在得很,既然這樣又何須巴巴地跑到這兒,一走了之豈不更好。”莫心回道:“師傅有命徒兒怎敢不從。”
聶百荷見莫心如此說,倒還鬆了心,道:“料你還有幾分心腸,那好,我不為難你,你將那棧裏的那些人給我殺了,這些人都是來奪經的,多一個多一份麻煩,明日奪經大會你再將經書奪來於我,我也就饒將了你。”
莫心不知師傅竟有此意,當即勸解道:“師傅,這樣做隻怕將來這些人尋仇上來,教裏應付不及,我看還是饒他們性命吧。”
聶百荷見她既不願遵從,拂袖說道:“那我此刻要了那小子性命,我看你是願是不願。”莫心忙急說道:“師傅,不要啊,再多也是徒兒的不是,師傅就饒了他性命,徒兒定拚命取得經書,送來便是。”
聶百荷素來最疼的便是莫心,現下見她這般苦命地哀求自己,也就不再為難於她,隻道:“你還不走,待我要親自去麼?”莫心隨即起身,向她作了一揖,便及奔出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