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身後的石龍便朝任天行背後砍了過來,任天行心知若不撒手撤劍勢必便要喪命於此,忙得放了劍斜身閃讓,但那石龍刀法卻也極快,一刀落到任天行腰間,割破短衣,鮮血直流,而從其懷中掉出一件舊袍來,那舊袍正是昨晚從朱手神偷那裏取來的經書。石龍見到這舊袍,自然猜想不到它便是經書,隻笑道:“好個小子,將自己相好給你縫的袍子時刻揣在身上麼?哈哈,倒是癡情種子,那不如便將這妞讓我們帶走,留你也是多餘。”
莫心聽得石龍之言,當真便以為是哪位姑娘替他縫製,以至於其如此珍惜,時時放在身上,她突得心中一酸,竟有幾分難過。
而任天行見他不知這舊袍緣故,正合其意,便接口道:“是又怎樣?”
莫心聽得他承認了去,心口竟一痛,腳下一個趔趄差點便要落入水中。
任天行見狀心生擔憂,但迎上莫心目光時,見她眼中似有哀怨之色,心中頗有疑慮,便在兩人心無提防之際,那石龍舉刀便朝任天行劈將下來。任天行此時手無長劍,自然不敵,隻得斜身不住閃避。莫心忙扣了三枚銀針,便朝石龍後心擲刺而來,石龍隻得回刀將銀針擋格而下,任天行趁其回身之際,翻手一掌拍在他背心之上,那石龍受力不住竟被推下了船跌入水中。
任天行不願跟這些人再加糾纏,忙將那舊袍揣入懷中,拉起莫心叫道:“快走!”還未等莫心反映過來,任天行便攬著她跳上了岸。而石龍童虎生想要再追卻已不及,隻得眼睜睜看著二人逃離了去。
兩人奔了許久,見龍虎堂的人不會再追將過來,才放慢腳步。莫心見他還拉著自己,臉上一紅,將手掙脫了開。
任天行當時情急隻想帶她逃離危難,倒也未想那麼多,此時見她臉色,心有愧疚,隻道:“冒犯了!”
莫心側過頭,不願正麵瞧他,又想對其了解清楚,盈盈笑道:“我喜歡剛才你那袍子,你送於我可好?”
任天行心頭一驚,暗想她是否已經知道這舊袍便是經書,頓思良久,隻道:“這袍子不是甚珍貴之物,姑娘若喜歡我可另送一件。”
莫心麵上慘然,隻道:“什麼物事你這麼放在心上,當真便是你歡喜之人所送的麼?”
任天行心想若說不是其定要追問是何物,到時若讓其知道這是經書,她必要來搶奪,那樣自己又怎忍心與她交手,傷了她。於是說道:“是啊,倒讓你笑話了。”
莫心得知事實,悲憤交集,想著方才兩人才遊船賞花,便隻這片刻一切化為泡影,而自己卻還對其如此依戀。
她心下羞憤,真恨不得立時拔劍將其殺了,但又想這一切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又怎怪得他,於是冷言道:“現下我們二人既逃離危難,便就此告別吧!”
任天行見她突然對自己冷淡下來,心裏也有幾分寥落,猜不透她的心思,隻得問道:“那你現下是要去哪兒?”
莫心見他言語間又頗有關切之意,但想他既有所愛又怎如此相待自己,心裏委屈得差點便要哭將出來,她怒道:“我去哪兒又關你何事?我與你又有何瓜葛了。”
任天行未料到她會突然發難,但隱隱瞧見她眼圈微紅,心下遲疑,更對其琢磨不定,也不敢再妄加問話。
兩人相持良久,莫心情緒稍定,才道:“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她也不瞧任天行一眼,便朝林中走去,任天行望著她婀娜身影,一片悵然,心想此次分別不知何日再能相見,哎,她心下如此厭憎自己,又談何相見之期呢?任天行瞧她良久,隻等其身影沒入林中,才自身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