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遠遠望見陳到神威,不由得暗自心驚,隨後見手下數萬人竟然被陳到一人氣勢逼退,心中不由得大為惱怒,手中長劍一揮,暴喝:“全軍向前掩殺,若殺得敵將,官升三級,賞金百兩!如有退後者,先問過我韓遂手中三尺劍!”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加上韓遂下了死命令,軍士聽得,不敢後退,勉強壯著膽子奔陳到部隊死命殺來。
山澗中激鬥如斯,此時城上棧道處戰鬥也不差,寨上由於禁指揮,箭矢如雨,兼之棧道狹窄,十分易射,簡直不用瞄準,隻朝著棧道上射便是。韓遂兵馬開始措手不及,前排幾隊士兵頓時被射成了刺蝟。若無張橫、李堪在後麵督促,幾乎已亂,饒是如此,也有數十人心慌之中摔落棧道之下,慘叫之聲綿連不絕,響動雲霄,摔下還砸死了好些人。其餘將士看得心驚膽顫,危急時刻終於冷靜下來,前頭方陣迅速挺起盾牌前進,本待讓弓弩手射箭反擊,此時卻天降大雨,視線不清,不能瞄準,隻能朝著城上亂射。但於禁早有準備,城上守衛中半數都是盾牌兵,見敵軍射箭,即便挺盾而出,隻留著些許縫隙,讓弓弩手射擊。
張橫、李堪指揮著部隊,勉強保持住方陣,前頭部隊持盾牌繼續冒箭雨和大雨前進,弓箭手繼續射擊,“叮叮當當……”兩軍射中盾牌響起的聲音不斷響起,其中不乏士兵因被箭射中的慘叫聲,然其中多是韓遂士兵的慘叫,寨上聲音卻多是弓箭射中盾牌的聲音。
少時,因大雨傾盆,棧道上逐漸滑了起來,許多士兵險些站立不住,路滑不能速行,前進的步伐頓時緩了許多。也因路滑,韓遂這邊弓箭手要射時,須得停留,加上雨點打擊,大半都射不中。
眼見敵軍逐漸落下風,前進緩慢,待到有半箭之地時,於禁揚劍而起,傳令道:“擊鼓鳴號!”
寨上頓時號角齊鳴,戰鼓擂響。
於禁挺槍下寨,引著早已蓄勢待發的部隊,各執軍械,依仗著棧道狹窄,敵軍發揮不出兵力優勢,由於禁領頭,排山倒海般湧向敵軍。
於禁當先,旁邊具有刀盾兵掩護左右。待到敵軍近前,包括於禁在內,前三排持刀盾的士兵突然蹲下,盾牌護身,揮著大刀緩緩前進,第四排弓弩手隨即彎弓搭箭,“嗖嗖嗖,”射去,韓遂兵措手不及,立時不及招架,前麵兩排盾兵懼被射殺。
第四排弓箭手射完立即蹲下,第五排弩手起身,扣動扳機,發射弩箭,隨後是第六排弓手,第七排弩手,以此類推,前後起伏,待第九排射完之後,韓遂兵已經死了一大片,但也已經招架過來,用盾擋住。於禁長槍一揮,弓弩手隨即停止,於禁大喝一聲,引著前頭部隊挺盾前進。韓遂士兵聽得弓弩聲停止,一時還不敢抬頭,少時,還不聽到聲音,膽戰心驚的抬起頭來,迎接他們的卻是一片片雪白的大砍刀。“啊啊啊!”慘叫聲隨之響起,韓遂士兵及時反應過來時,前麵盾兵已然死絕,後麵長矛兵挺槍迎戰。
長矛齊出,本來該是極難抵擋,但於禁領頭,前排兵士俱是刀盾兵,兼之棧道狹窄,長矛施展不開,隻能前進,與盾兵撞到一起。可於禁卻不按套路出牌,一聲令下,隻於禁自己挺槍迎戰,抵住眾軍士;其餘刀盾兵立時蹲下,猛地前進,用砍刀猛砍敵軍雙腳,雙腳被砍,其疼痛不說也知,慘叫聲又響起。雙腳被砍,立時便站立不住,頓時倒下棧道,慘叫聲響徹山穀。
緊接著,於禁與前麵部隊又蹲下,隨後弓弩手仍舊依次射擊,將前麵戰術重新演一邊。穩重有致,根本不給韓遂士兵任何還手機會。兼之韓遂士兵已然沒有盾兵,其餘雖有長兵器,然如今近得了身,齊齊被弓弩射殺,就算有個別勇猛的衝殺到全麵,等待他的也隻是被於禁和前麵部隊砍殺,不是被捅,就是被射殺,韓遂士兵頓時陣腳大亂,慘叫聲不絕於耳,慌忙要後退。
然而,這是在狹窄的棧道上,一旦撤退,全盤皆輸,後果是災難性的;何況此時的前麵士兵在心理上已經崩潰,在寬些的地方無不爭先恐後,擁擠到窄處卻自己把路堵死,彼此踐踏,不少士兵在擁擠之下被擠下棧道,摔落之山澗中。
於禁見罷,即便喝令停止射擊,命令部隊前進,自由追殺。可憐韓遂前頭近萬士兵,除去絕少數臨陣投降沒死的,其餘不是被射殺,便是被砍殺,餘者皆摔落山澗,情況要多慘烈有多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