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在接下來的幾十萬年裏,首皇改變了我們的命運,不但征服了本土恒星係裏的所有矽獸,還稱霸了整個區域。隻是,那個時候的萬角龍依然隻是很小的一個群體,並不是北阿爾法星係的霸主,我們的控製區域也隻是北阿爾法星係的一部分。就我們所知,在北阿爾法星係的其他地方,還有很多跟我們一樣強大的矽獸,甚至比我們更加強大。直到那場突如其來的戰爭席卷整個北阿爾法星係,並且讓那些跟我們同樣強大的矽獸先後滅絕,我們、以及同樣在這場戰爭中幸存下來的藍血狼、天火鷹與六腳蛛才成為了北阿爾法星係的霸主,並且遠遠超越了其他矽獸。”
“戰爭?”
“沒錯,一場我們參與了,卻不由我們主導,而且連我們都不清楚的戰爭。”
“這……”
“不要問我那是一場什麼樣的戰爭,因為參與了那場戰爭的萬角龍都死了,所以我們對那場戰爭也是一知半解。”
楊屹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當然,也用不著多問,因為從時間上看,那是傀儡之間的戰爭,即那些戰敗的傀儡在逃回北阿爾法星係後,發動與利用一部分矽獸向其他歸類發起的戰爭,而包括萬角龍在內的矽獸隻是這場戰爭中的炮灰。
“嚴格說來,萬角龍的曆史從那場戰爭結束之後才正式開始。”
“然後呢?”
“在接下來的數百萬年裏,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我們自己。當然,其他三個皇族矽獸也是如此。雖然在種群規模,以及個體實力上,我們都是最強的,但是藍血狼、天火鷹與六腳蛛都擁有我們無法克製的天賦,也就獲得了跟我們平起平坐的資格。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種群戰爭,四個皇族種群早就達成默契,簡單說就是各取所需。因為沒有真正的天體,也沒有算得上號的敵人,所以在神皇出現前,我們的族群規模已經達到上限,也由此喪失繼續發展的動力。可以說,如果神皇沒有出現,這種局麵會一直維持下去。在這幾百萬年裏,萬角龍的實力也達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在與神皇的戰爭爆發之前,我們擁有上千萬龍皇,幾乎主宰了整個北阿爾法星係。”
“可惜的是,上千萬的龍皇都不是神皇的對手。”
“我們不是沒有機會,隻是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
“機會?”
“你認為,神皇從一開始就那麼強大?事實上,在戰爭爆發的時候,包括我在內,我們都沒有把神皇當成威脅。他不過是一個頭腦夠用,實力卻很普通的矽人,而且在過去的數百萬年裏麵,矽人從來沒有強大過。可以說,所有敢於站出來挑釁我們的矽人早就被我們消滅掉了。”
楊屹歎了口氣,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此外,我們一直錯誤的認為,叛亂的是八個矽人種群,而不是一個人,即我們並沒有在戰爭初期發現對手是誰。”
“這……”
“等我們意識到,真正的對手隻是一個矽人的時候,神皇已經十分強大。讓我們發現這一點的,其實是一件事情,準確的說是一場戰鬥。在那場戰鬥中,我們的一名龍皇被神皇親手擊殺。”
楊屹微微一愣,眉頭鎖到了一起。
“不隻如果,神皇還奪取了龍皇的軀體,也就是構成龍皇軀體的原晶,並且由此變得更加強大。”
“然後呢?”
“在有了這個認識之後,我們就開始尋找他,還以幹掉他為首要目的。可惜的是,他隻是一個矽人,而在茫茫宇宙當中,找到一個矽人顯然不太容易。更加重要的是,我們顯然不可能集中起來去尋找他,得分散開來,也就是派出足夠多的龍皇去各個恒星係,也就給了他太多的機會。”
“讓他一個一個的對付你們派出去的龍皇?”
克裏格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說,正是我們的錯誤安排,神皇才變得強大,最終不可戰勝。”
“隻是,你們沒有放棄。”
“沒錯,我們沒有放棄,也不可能放棄。對另外三個皇族矽獸來說也是如此,這是一場必須戰勝對手的戰爭,沒有妥協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