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多的科學家加入進來之後,形成了兩個陣營,即“發起者”與“追隨者”。
按照黃偉成所說,率領銀河係各個文明逃離的“星火計劃”在最初的時候不但沒有得到少科學家的支持,還遭到強烈反對。為了維護人類在銀河係聯盟中的威信,人類科學委員會還通過一項禁令,即任何科學家都不得發起、參與與討論任何與逃亡有關的話題,更不得擅自發動其他文明進行與逃亡有關的行動。雖然在越來越多的科學家認識到,逃亡是包括人類在內,銀河係所有文明唯一的出路之後,這項禁令成了廢紙,但是在此之前已經有很多科學家采取行動。
這些最先采取行動的科學家就是“星火計劃”的發起者。
當然,在眾多文明紛紛加入逃亡計劃,開始在人類科學家的協助下建造飛船的時候,更多的科學家加入了進來。雖然加入的時間晚了一點,但是這些科學家同樣相信逃亡是銀河係聯盟的唯一出路,並且為“星火計劃”做出了巨大貢獻,參與了後來的所有工作,因此他們也是發起者。
那些在“星火計劃”後期,也就是各個文明已經建造好了飛船,逃亡行動即將開始的時候才加入進來的科學家就是追隨者。與發起者不同的是,追隨者並不認為逃亡是銀河係聯盟唯一的出路,至少在最初的時候不這麼認為,也不讚同為了逃亡耗費大量資源建造飛船,更不讚同放棄銀河係。隻是當一切都變成事實的時候,為了保住性命,他們才加入了進來,並且獲得了同等待遇。與發起者相比,追隨者最大的區別就是逃亡的目的,即追隨者隻是為了保住性命。
顯然,這是一個致命的問題,而更加致命的是,追隨者的數量遠遠超過發起者。
用黃偉成教授的話來說,因為最初的時候,任何與逃亡有關的話題都受到禁止,所以第一批發起者的人數很少,在人類科學家中占比不到萬分之一。為了保密,在發展成員的時候也是極為謹慎。隨著“星火計劃”出台,特別是一些關鍵細節得到落實之後,對發展成員做出了更嚴格的限製。關鍵就是,按照最初的計劃,每個科學家負責一艘飛船的建造,也將成為該飛船唯一的領航員,確保該飛船搭載的文明能順利到達目的地。因為建造的飛船數量早已確定,所以參與“星火計劃”的科學家總量受到了限製,也就用不著像之前那樣發展更多的成員。
問題是,災難發生前,這一些都成了泡影。
當時,與“星火計劃”並行的是由人類科學委員會發起的,由眾多科學家參與,而且集中了銀河係聯盟大部分資源的“神示計劃”,也就是通過銀河係的中心黑洞,開啟通往其他恒星係統的宇航行動。
可以說,“神示計劃”是當時幾乎所有人的希望。
在巔峰時期,參與“神示計劃”的人類科學家占比超過九成,而且幾乎所有文明都被動員起來。
其實,也正是為了保證“神示計劃”能夠順利進行,科學委員會才出台了針對逃亡的禁令。
隻是,在災難發生前的一百多年裏,人類科學家逐漸認識到,“神示計劃”不但不可能取得成功,還會毀滅銀河係。正是如此,才有越來越多的科學家選擇了“星火計劃”,加入了逃亡的大軍。
隨著越來越多的科學家轉投“星火計劃”,當時掌握“星火計劃”的發起者被無選擇。
很簡單,這些後來加入的追隨者掌握著大量資源,在各個文明擁有很高的影響力,足以毀掉“星火計劃”。如果不讓他們加入,他們就能通過控製其他文明,封鎖資源與技術等手段葬送掉整個銀河係聯盟。
因為別無選擇,所以發起者隻能放開限製,不再禁止其他科學家加入。
正是如此,在逃亡開始的時候,參與的科學家是最初計劃時的數十倍。
“雖然我們已經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而且知道‘星火計劃’已經變質,至少不可能像原先設想的那麼順利,還采取了行動,比如發展了一批跟我們誌同道合的科學家,以此擴大發起者隊伍,但是這些都太晚了,而且在即將降臨的災難麵前,也沒有多少科學家考慮生存之外的事情。”
“然後呢?”
黃偉成教授歎了口氣,說道:“為了確保逃亡行動順利進行,確保我們都能夠平安的到達南阿爾法星係,至少是大部分飛船能到達目的地,在逃亡開始之前,我們對逃亡期間的管製辦法做了調整,組建了管製委員會,也就是讓各艘飛船上的科學家共同管理,並且通過輪值製度來確保任何一個科學家都無法永遠掌握大權。簡單說,就是通過集體決策來代替單一的統帥。這麼做,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原因,即我們都活不了一萬年,也就得通過其他方式來延長壽命,而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冬眠。通過管製委員會,以及輪值製度,能夠讓每一個科學家在大部分時間裏處於冬眠狀態,也就能活著到達南阿爾法星係。當時,每艘飛船上至少都有數十名科學家,如果隻是讓一名科學家醒著,另外的進行冬眠,那麼每個科學家在逃亡期間處於蘇醒狀態的時間都隻有幾百年,最多不到三百年,最短隻有一百多年,沒有超過人類的極限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