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一臉好奇地抬起頭,從楚淩雲和穆清峰談起對方的語氣上來看,雙方在幾十年前似乎曾經有過不少的交流,至於這故事究竟是好是壞,他可就沒法確定了。
“哈哈!”
聽完林寒的回答,楚淩雲卻驀然抬頭大笑,兩撇眉毛隨著肌肉的收縮高高翹起,顯露出發自內心的愉悅和快意,良久之後方才停止了笑聲,大聲道,
“看來這老家夥終於肯承認自己不如我了,哈哈,小芸跟著我是對的!”
“宗主……”
林寒一臉疑惑,瞧見楚淩雲一反常態的模樣,內心頓時大為不解,剛打算說話,卻不料被身邊的木痕偷偷扯了扯袖子,偏過頭,瞧見後者正用眼神示意自己住嘴。
“呃……嘿嘿,老夫好像有些激動了,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似乎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楚淩雲趕緊收斂起了臉上的表情,重新回到巨鷹的頭頂上,背對著眾人打坐盤膝了起來。
“木痕表哥,宗主為什麼會這麼……你知不知道原因?”
在確定楚淩雲已經入定之後,林寒方才小心翼翼地將嘴巴湊到了木痕耳邊,一麵用餘光瞟了瞟楚淩雲的後背,做賊似的打探道。
“嘿嘿,那個……據說咱們宗主年輕時候也幹過不少荒唐事,似乎連媳婦都是從別人手裏搶過來的,而那個被他搶……被橫刀奪愛的家夥據說也是一方雄主,估計就是你口中所說的穆清峰了。”
“真有這樣的事!”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林寒和木痕都是一震,抬起頭,發現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一臉八卦地擠了過來,臉上露出賤賤的笑容。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尤其這幫年紀不過二十來歲的半大小子,在聽到有關於自家宗主的閑話的時候,立刻表現出了格外的關心。
“應該屬實吧,這件事是天火殿主曾經一不小心透露給我的,他們都是上一代宗主的親傳弟子,年紀相差也不大,當年發生在宗主身上的事情,應該很清楚的。”
木痕瞧見自己一句話居然引來這麼多人的圍觀,頓時連連苦笑,壓低聲音解釋道。
“既然是這樣……那他豈非應該恨咱們飛雲宗恨得要死,又怎麼會傳給林寒這麼厲害的武訣?”
撓了撓頭,孫恨在一旁提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聽說他們先前曾是關係最鐵的朋友,為這事幹了一架,宗主和他的情敵都是用劍的天才,最後宗主贏了,對方就直接棄劍不用了,還說什麼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守不住,練這破劍還有什麼意思?”
木痕聳聳肩,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過程都告訴了眾人,隨即虎著臉說道,
“這事關乎宗主顏麵,你們可千萬不能隨便瞎傳,否則……”
說到這裏,木痕將手掌並攏,對著自己脖子作出一個斬首的手勢,示意傳閑話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切,你自己不也在傳閑話嗎?”
圍觀弟子全都發出不屑的冷笑,轟地一下散開了,留下一臉尷尬的木痕,偷偷衝著楚淩雲所在的方向偷望了一眼。
“想不到宗主年輕時候也是性情中人,嘿嘿,這次龍淵榜,說不得太玄宗宗主也會親自趕過去,不知道這兩隻老虎遇上了,會是多麼精彩的一種場麵。”
嘴角掛著微笑,林寒摩娑著自己的下巴,不懷好意地想到。
其實在他心裏,一直都對穆清峰存有不小的好感,後者能在這樣的背景下將追雲劍訣交給他,實在讓林寒感激得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做人脾氣好到這種程度,實在已經達到了讓林寒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境界,堪稱突破了男人的極限。
……
繼續飛行了幾天,楚淩雲辨清方位,從獸頭上站了起來,回過頭,對這幫弟子們提醒道,
“小家夥們,再有幾個時辰的時間,我們應該就能到達南域了,那是一片蠻荒古林,全都被深鎖的迷霧所遮掩,裏麵生活著各種各樣的強大妖獸,甚至連靈獸的足跡都是屢見不鮮,咱們坐在飛行妖獸的身上飛掠過去,很容易會被當做靶子,所以得到陸地上趕路。”
楚淩雲大袖一揮,盤旋在高空的岩焰火鷹頓時發出尖利的啼鳴聲,一個轉折俯衝向下,衝破朦朧的雲層,帶領眾人來到了一片赤黃千裏的荒原上。
聽到楚淩雲的提醒聲,原本緊閉著雙眼的眾人頓時睜開了眼皮,帶著一臉稀奇的神色,打量起了下方的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