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刑天!”
蘇陌晗雙目中怒火飛漲,原本顯得十分儒雅的麵孔上布滿了寒意,目光瞪視著一臉張狂的赤發中年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別以為我父親閉了死關,琴月樓就怕了你宮家,想要逼我將小女琴畫嫁給你兒子,做夢!”
“蘇伯父,你又何必這麼冥頑不明。”
宮刑天嘴角一抽,臉色在一瞬間黑成了焦炭,然而站在他麵前的那名俊郎青年卻是目光含笑,神色極為自然地站了出來,望著一臉暴怒的蘇陌晗笑道,
“除我之外,放眼整個龍陽城年輕一輩,又有誰能配得上你的女兒?”
這青年自說自話,神色顯得十分自得,仿佛根本就沒有將蘇陌晗的意見放在眼裏。
“嘿嘿,不錯不錯,你的女兒正好和宇軒湊成一對,如此錦繡良緣,蘇兄還是不要再繼續固執己見了吧,何必耽誤了如此大好的一份姻緣,徒惹兩個小輩抱憾?”
宮刑天也趕緊在這個時候插嘴,與自家兒子一唱一和,一番話說下來,倒顯得自己才是受委屈的那一方,氣得蘇陌晗下巴上的幾縷胡須都快豎了起來。
蘇陌晗的性子一向淡泊,滿腹經綸的他,又怎麼可能和宮家這對父子比一比誰的作風更無恥?是以對方說出這番話來,他竟一時無法反駁。
“宮家小輩,我琴月樓可不是任你大放厥詞的地方,識相的快滾,否則便讓老子親自出手,來教教你究竟應該怎麼做人!”
蘇陌晗身後,一名身形壯碩的漢子邁著虎步走上前來,濃眉粗厚,臉龐發黑,體內充斥著虎一樣的凶煞氣場,目光中凶芒畢露,一臉不善地瞪視著宮宇軒。
“嘿,蘇兄,這次比拚,可是為了替你女兒決定最終的歸屬問題,怎麼,你讓這麼個醜漢子上來和軒兒比試,莫非是打算等他贏了,便將琴畫小姐交給他糟蹋不成?”
瞧見對方來者不善,宮刑天卻是露出一臉輕蔑微笑,橫身放在了自家兒子麵前,語氣中滿含著惡毒的譏諷。
“你!”
蘇陌晗氣得渾身發抖,一把將那名長相凶惡的族中長老給拽了回來,目光緊緊逼視著宮刑天,冷然說道,
“宮兄此番舉動,當真認為我琴月樓好欺負嗎?想要娶我女兒,也得問她願不願意,你的兒子根本就不夠資格,快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裏,否則,就算拚得魚死網破,我也絕不讓你宮家如意!”
“不夠資格?”
宮刑天嘿然冷笑,用手指著剛才被撞破的大門冷哼道,
“早就聽說蘇兄門下有眾多弟子,個個天賦絕倫,如今卻也不過如此!就在剛才,你花重金培養出來的這幫酒囊飯袋,已經連續讓軒兒擊敗了一大群,你說軒兒不夠資格,那麼,現在可還有人敢……嗯?”
宮刑天用手指指向門外破洞,本來是想提醒琴月樓眾多年輕弟子,不要忘記剛才那些上來邀戰宮宇軒的人最後的下場,沒想到目光順著手臂往外延伸,卻瞧見一道身著藍衫的少年身影,正背負著雙手冷冷地現在大門外的台階上,氣宇軒昂,劍眉星目,帶給人一種風姿卓絕的感覺。
“這是誰?”
蘇陌晗同樣瞧見了站在門外等候的那道身影,眼前一亮,隨即卻又皺緊了眉頭,身後的葉龍總管則趕緊快步又到了他的身邊,附耳小聲嘀咕了幾句。
“他就是林寒?快請他進來!”
弄明白了那道藍衫身影的身份,蘇陌晗突然眼前一亮,附在葉龍的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隨即負起了雙手,對一臉得意的宮家父子冷哼道,
“誰說琴月樓弟子都是酒囊飯袋?且不說我最出色的大弟子葉庭蕭,便是小女最新邀請到的一位少年,也絕對不輸你宮宇軒半分!”
“是嗎?”
宮刑天冷然一笑,傲然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要藏著掖著,蘇兄你趕緊把他叫出來,我倒很想看看,這小子究竟有多厲害!”
“哼,那就請你拭目以待吧。”
蘇陌晗冷眼一掃,隨即坐回了自己的長椅之上,隱藏在衣袍下麵的拳頭卻捏得很緊。
他對大廳外麵的那個少年根本一無所知,隻知道自己女兒在上次回來之後,便一直對他讚不絕口,言語中大有欽慕之意。
然而林寒究竟能否擋住宮宇軒,蘇陌晗卻一點也不清楚,隻知道此時此刻,在自己最為得意的弟子葉庭蕭未曾歸來之前,也唯有把最後一點希望放在這個少年身上了。
琴月樓上一代家主蘇傲雲,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靈境強者,即便在這眾強林立的中域,也能排得進前十,以往有他的庇護,琴月樓諸事安好,從來沒人膽敢上門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