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在脫困的第一時間選擇撲向了林寒,雖說是下意識的選擇,不過蕭冷將她的舉動看在眼裏,內心早就憋出了一肚子火氣。
隻是這一路走來,林寒對兩人照顧頗多,再加上對方本就比自己更加優秀,是以蕭冷除了獨自受傷之外,實在找不到泄火的地方。
這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偏偏恰巧在此刻又遭遇到了令自己三年以來茶飯不思,連做夢也想與之一較高下的秦風,蕭冷的眼睛裏都是便釋放出了嗜戰的電芒,睥子藏刀,閃爍著昂藏的戰意。
“沒想到你這家夥,居然當真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對於蕭冷的邀戰,秦風僅抱以輕蔑的冷笑應對,他是什麼人?就算放在各種造孽天才層出不窮的北域,也絕對算得上是頂尖級別的天才,年紀輕輕,便已成為了紫陽宗的內門長老,又怎麼可能會在意一個蕭冷的挑釁?
“秦風,你和那小子認識?”
兩人針鋒相對,爆發的氣場充斥著本就千瘡百孔的龐家大廳,而在這個時候,蒼鬆卻直接站了出來,目光掃視了蕭冷一眼,開口問道。
“不錯,三年前的龍淵榜,我曾打傷了一名百花宗的弟子,時隔兩年之後,卻有一封書信遞到了我的手上,想來這家夥也是因為心頭不憤,方才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個幫手,依我看,雷厲長老之所以會被他們偷襲,也必定是因為這家夥想要拿我紫陽宗的門人來泄憤。”
蒼鬆在紫陽宗的地位頗高,即便以秦風的孤傲,也不敢在他麵前表現得太過放肆,聽他問起,立刻便冷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好惡毒的小子,龍淵榜上較技,本應該是公平決鬥,你百花宗技不如人,自當回去勤學苦練,沒想到時隔三年,居然會針對我紫陽宗門人下手,小畜生,老夫今天可留你不得!”
蒼鬆偏聽偏信,內心深處早已對林寒兩人挑事的說法深信不疑,回過頭來凝視著對方,渾身氣息暴湧,劇烈得好似湧出的海浪,帶給林寒等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仿佛一座大山橫壓在了心頭,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
見對方做出這樣一副架勢,林寒心底微沉,情知今日之事,恐怕很難善了,龐天雷和秦風雖然厲害,不過卻並不足以讓他心生忌憚,唯獨這形容枯槁的蒼鬆老者,卻絕對是氣境五重之上的勁氣修為,對上他,林寒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不過,雖說心裏預感到形勢不妙,林寒表麵卻也並未露出驚容,反而一步跨出,橫身擋在了蕭冷麵前,
“如此說來,紫陽宗這次是打算恃眾淩寡了?”
林寒並沒有試圖去做任何解釋,因為他知道,對方既然已經先入為主,那便絕對不會在聽自己辯解,過多的解釋,隻會帶給對方一種軟弱的感覺,這樣的蠢事,他可不會去幹。
“哼,林寒,你未免太過高看你自己了,憑你的身份,還不值得老夫費神動手,趕緊將龐天雷那兩個兒子放了,再跟我回紫陽宗請罪!”
蒼鬆老眼中開始逐漸顯露出逼人的鋒芒,強橫的氣勢擴散,帶給林寒無窮的壓力,不急不緩地說道。
“哈哈……”
聽到這般霸道的言論,林寒突然開始放聲大笑了起來,笑聲中蘊含著十足的怒氣,良久之後,眼睛裏放射出凜冽的寒意,指著蒼鬆大罵道,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蒼鬆老狗,若非看在你活了一把年紀的份兒上,小爺哪會多聽你嚼半句舌?想帶我回紫陽宗,那就得看你究竟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了!”
說完這句話,林寒又將目光轉向了麵露自得之色的龐天雷身上,長劍中覆蓋起了一層璀璨的電芒,一字一頓地低喝道,
“龐家老狗,這是你自己在作死,怨不得我!”
“混蛋!”
接觸到林寒充滿了冰冷殺意的眼神,龐天雷的目光變得有些閃躲,然而他身邊的蒼鬆內心卻堆積出了巨大的憤怒,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口中冷冷道,
“好膽色,林寒,不管你究竟來自哪裏,今天竟敢在我麵前如此放肆,說什麼老夫也要教訓一下你!”
蒼鬆在紫陽宗位高權重,所過之處,聽到的莫不是一片阿諛奉承之聲,何曾有過人膽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一口一個老狗稱謂,林寒的話觸動了潛藏在他心底的怒火,當下老臉變得十分扭曲,心中怒火更甚,忽地踏出一步,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紫氣。
林寒一驚,內心警兆頓生,腳尖猛一點地,將禦風訣施展到了極致,倏然出現在了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