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噗!”
大長老聞言,再次吐出一口鮮血,神色灰敗,有如褪了色的白紙。
想不到自己苦心經營了十多年的計劃,放在木鐵的眼中,卻僅僅隻是一場鬧劇,這種被人當做老鼠一把戲耍的感覺實在很難令他接受。
滿腔的躊躇滿誌化作灰飛,大長老的麵色猛然間變得慘白一片,內心支柱有如山崩一樣轟然倒塌。
力境巔峰和氣境雖然隻有一步之遙,然而這其中的差距卻有如天淵,在絕對的壓倒性實力麵前,任何手段都是徒勞無功的。
在木鐵沒有突破到氣境的時候,大長老尚且還有底氣與他拚上一拚,而在這些年的操作下,他的計劃幾乎已經完成了一半,隻等木海川成長到一定地步,便籌劃好了圖窮見匕的打算。
然而,所有的一切幻想,都隻不過是鏡花水月,在木鐵此刻表現出來的強勢下,大長老心裏清楚,自己是絕對無法再有翻身之日了。
“哎,大長老,我該怎麼說你呢?如果你能按捺住自己的野心,或許將來的某一天,木海川雖然不能擔任族長,至少也可以繼承你的身份,鬧成現在這樣,何必呢?”
木雄望著一臉頹然神色的大長老,心中多少覺得有些不忍,這老家夥雖然行事乖張,目空一切,但木家能夠走到今天,卻也同樣有著很大一部分功績在裏麵。
“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木鐵,說吧!你當算怎麼處理我們爺孫?”
然而麵對木雄的歎息,大長老卻僅報以冷笑,隨即將仇恨的目光轉向了一言不發的木鐵,冷哼道。
“在今天之前,你尚且還是木家元老,我也不打算把你逼得太過分,”
木鐵搖了搖頭,將大袖一揮,背過身子緩緩道,“你們走吧!跨出這個門檻,從此與木家再無關係,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
“你不殺我?”
大長老仿佛突然變得不認識木鐵了一般,灰敗的老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顫聲道。
“我沒有那麼嗜血,否則也不會在明知你計劃的前提下,尚且還隱忍你到今日。”木鐵麵無表情,淡淡的話語傳出,隨即扶著林寒緩緩離去,再不理會躺在地上的兩人。
“好了大長老,你帶著木海川自行離開吧。門外那輛馬車,本來就是你孫子的。”木雄搖了搖頭,在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也跟著離開了這裏。
而伴隨著木家最有權勢的兩兄弟各自離去,原本沉寂的木家府邸中卻仿佛突然炸開了鍋。
發生在最高層的衝突,這些下人們無權過問,可是大長老受傷遠遁的消息,卻很快便猶如颶風一般快速席卷了整個木家。
對於大長老陰謀敗露的消息,有人表現得十分歡喜,有的人則戰戰兢兢,生怕自己會受到這場權力衝突的波及。
然而出人意料的卻是,逼退了大長老之後的木鐵,卻並沒有選擇清算舊賬,反而在接下來的這兩天裏深居簡出,除了一開始守在林寒的身邊,其他時間便獨自將自己關在了房裏。
而林寒在於大長老的拚鬥中雖然受到了一些傷害,卻很快便將自己的狀態給調整了過來,一臉兩日也同樣悶在房裏,不斷地盤膝打坐,一邊恢複傷勢,一邊將自己在生死一刻所領悟到的收獲消化吸收。
這次的戰鬥,遠比先前任何一場都要來臨的凶猛,即便是當初的司徒昂,也未曾帶給林寒這般瀕死的危機感。
這次麵對的大長老,無論從實力還是戰鬥經驗上,都明顯要比司徒昂強上一倍,帶給林寒的壓力之大,簡直如同麵對著一道無法攀越的山峰。
生死一線的感悟,遠遠強過日常的修煉,林寒能夠感覺到,在曆經過昨天那般恐怖的交手之後,他對於自身劍意的運用,也出現了不小的成長,相信距離真正邁進那一步的時間也不遠了。
這情形一直持續到了第三日,直到鐵漠城的方家提前遞來了邀請林寒和木鐵共同參加拍賣會的邀請函,兩人方才重新回歸到了眾人的視線之內。
木鐵的神色一如往常,不見任何變動,反倒是林寒在閉關兩天之後,眼神顯得銳利了一些,猶如出了鞘的寶劍,閃爍出耀眼的鋒芒,令人簡直無法直視。
“哈哈,看來大長老倒在無意中幫了你一個大忙,我看你現在的氣息,應該已經有所精進了吧?”
感受到林寒的不同,木鐵在詫異之餘,忍不住放聲大笑,寬厚的大手摩挲著少年的肩膀,目光中滿是溫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