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被吸扯得越來越遠,眼前的環境幾經變換,這條龐大的金黃色河流也開始逐漸淡出了少年的眼球,而就在它即將徹底消失的前一刻,林寒突然朝著下麵大喝道。
“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才算準確,不過暫時把你定義為劍意河流吧,等我變得更加強大之後,會再次回來的!”
“嗬嗬,潛力無限的小子,居然能夠召喚出劍元,真是連我也感覺到意外呢!”
而在他感知不到的靈魂深處,此刻卻突然響起了一道低沉的意念,充滿了一絲絲的詫異,
“我的時間不多了,在這道殘魂徹底泯滅之前,真想看看你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啊。”
低沉的意誌波動緩緩消失,最終泯滅於無,仿佛鏡花水月,從來都未曾出現出一般。
而在曆經一次又一次的黑暗之後,林寒也終於回歸到了現實,一陣朦朧過後,瞳孔中立刻無比清晰地倒影出了幾道熟悉的臉孔。
“嘶!”
同一時間傳來的,還有一股深入骨髓的劇痛,刺激得少年抽了一口冷氣,渾身都在顫抖。
“好了好了,小丫頭快把銀針拔出來,他醒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雄天那張粗大的黑臉,瞧見林寒將緊閉的眼皮睜開,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欣喜。
“我草,林寒你真是嚇死我了,聽我叔叔說你跟闖入後山的神秘人拚了一場,怎麼樣,沒受傷吧?”
紫火和韓楓也在同一時間擠上前來,前者眨巴著眼睛,如同看待怪物一般地望向林寒。
“我昏過去多久了?”
林寒沒有直接回答紫火的提問,而是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朝著麵露詫異的幾人問道。
“沒多久,也就一天而已。”雄天緊皺起來的眉頭有了一絲舒緩,緊接著卻又凝視著少年的眼睛,沉聲道,“前天晚上,你到底用什麼方法打敗血屠的,難道你已經領悟劍意了?”
雄天瞪著大眼,一臉緊張地望著林寒。其實也難怪他會如此執著,一個能在十六七歲領悟劍意的天才,簡直已經無法用天才這個稱謂來形容了。
“呃,還沒有……”聽到雄天這麼問起,林寒也忍不住愣了一下,回憶起了自己反撲血屠時候的場景。
那個時候,血屠隨手一擊,明明已經將他逼入了絕境,可是就在明知必死的那一刹那,心神仿佛不受控製地響起了另一道聲音,或許……
看來,應該就是腦海中的那一道意識在幫助他。
不過這種事情,林寒卻實在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對雄天解釋。
他現在的境界,還隻停留在元境六重的階段,如果說憑著自己突然開竅就一下子擊敗了血屠這種老牌氣境強者,隻怕雄天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這種說法無異於天方夜譚,別說雄天,連他自己都覺得幼稚到了可笑的地步。
不過若是告訴對方,自己身體裏隱藏著另外一股意誌呢?
恐怕雄天也絕對不會相信。
“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願說,我也不會強求。”瞧見林寒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雄天忽然大笑著拍了拍他,站起身來說道,
“哈哈!血屠這家夥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十幾年後卷土重來,居然折在了我飛雲宗一個普普通通的內閣弟子手裏。”
林寒鬆了口起,隨即坐了起來,有些不自然地望了望身邊的青鸞一眼,卻見這小丫頭正沒心沒肺地打量著自己光溜溜的背部,頓覺尷尬,趕緊抓過衣服披好,對雄天問道,
“殿主,那個家夥死了嗎?”
“沒有,”雄天搖了搖頭,無奈歎道,“血屠這家夥行蹤詭異,而且擅長一種名叫‘血爆分身’的密法,用來逃命是再好不過,守山人昨夜追了上百裏,還是被那家夥逃了。”
“那個人到底是誰啊,怎麼會那麼厲害?”
回想起陷入昏迷之前的遭遇,林寒也禁不住內心發寒,能在一位氣境強者的挾持下安然逃得性命,這件事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他是血魂殿的副殿主,”說起這個勢力,雄天的臉色顯得有些低沉,
“也是我們飛雲宗最大的對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