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穆麵前,那個男人隻有求饒的份。現在看他鬆口說了要放了他,趕緊忍著脫臼的疼痛上前討好地說道:“簡總,今天的事你就網開一麵吧!不要往心裏去。”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動這個女人的,簡總,你應該知道我的,我是有原則的,是有人出了高價讓我在來堵她,給她一點顏色瞧瞧的。”
他討好地看了看簡穆,他繃著一張臉,一點沒有鬆動的樣子,讓他又默默地吞了口唾沫。
楚夏站在簡穆麵前悄無聲息地撇了撇嘴:這個男人有臉在她麵前說原則?恐怕他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了吧?
“是誰?”他的聲音很平靜,是一種極致的平靜。楚夏抿著唇看著他立體的側臉,長長的睫毛顫動,漆黑深邃的眸看著那個男人,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男人臉上露出苦色,搖了搖頭:“簡少爺,我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跟在簡穆身後的司機見他敢耍滑頭,一腳踹在他的胸膛,又是一陣慘叫。
“你還在騙少爺?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又在幫誰隱瞞?”
那個男人躺在地上,一點也沒有剛才得意猥瑣的模樣,甚至有些瑟瑟發抖。
楚夏沉了一口氣,走到簡穆跟前,臉上帶著一絲倔強,冷靜地開口說道:“不用問了,我知道是誰。”
回楚夏家裏的一路上,車裏一片靜默,靜的楚夏能聽見他們彼此的呼吸聲。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把她平靜的心湖攪得很亂。
她沒有太多處理這些雜事的經驗,也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感受到赤裸裸的人性,她一直覺得,那些錯綜複雜的案例隻會被寫在書上當做案例來看。
沒想到是她太天真了!直到現實將一切血淋淋的真相攤開在她麵前,她才知道世界的複雜和黑暗。
黑暗裏,她看見簡穆手裏的煙火星星點點地照亮他的臉龐,他的臉龐有些蒼白,黑眸裏暗藏著波瀾。隻是坐在對麵不說話,楚夏都能感覺到他心事重重。
更別提剛才他說的那句話:你的賬待會算。
楚夏自問不欠他什麼,也無需跟他解釋什麼。看著外麵匆匆而過的行人,她的心裏從來沒有像此時這麼累。不為別的,隻因為她不喜歡被人誤會,特別是被她在乎的人誤會。
這種感覺如鯁在喉,讓她喘不過氣來。而簡穆探究的眼神就像一座大山壓在她的脊背上。
她不想解釋,因為相信她的人不需要她解釋。
窗外的寒氣讓茶色的玻璃上起了一層白霧,楚夏似乎在逃避什麼,跟簡穆沒有絲毫的眼神交集。隻是小心翼翼地將玻璃上的白霧擦了擦,專心致誌地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行人,猜測著他們各自的心事。
“外麵有什麼好看嗎?難道比我還好看嗎?”楚夏正對著窗外發呆,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湊在她耳邊像驚雷炸起,嚇了她一跳。
簡穆的黑眸移到了她的臉上,卻沒有得到楚夏一絲的回應。她倔強的別過臉,不打算回應他。
簡穆心裏驀然有些堵,索性又點燃了一直煙,看著她柔軟的側臉,一口一口地吸下去,再吐出一口綿長的白煙,好像手裏捏的不是煙嘴,而是眼前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