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此刻看著旁邊的男人,突然有些坐立難安起來。而且渾身濕噠噠的,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耳邊的碎發貼在白皙的臉頰上,似乎因為太冷的緣故,她的嘴唇有些清白色,側臉印在旁邊的茶色玻璃上。
眼神疏遠又迷離。
濕噠噠的水帶走了她身上的熱量,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楚夏吸了吸鼻子,挺秀的鼻尖微微泛紅。
轉頭看簡穆了一眼,恰巧跟他的視線重疊。她的眼神裏帶著倔強,不像外表那樣柔軟脆弱。
不對,從第一天見到她開始,簡穆就知道她不是個世俗的女人,她不會矯揉做作,不會玩弄手段,澄澈地讓人驚訝。
偏偏又一副好身手。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因為她的眼裏雖然帶著淩厲,但是絕沒有殺氣。琥珀色的眼神像一顆剔透的寶石,讓人想要收藏起來。
林肯車平穩地行駛在街道上坐在前座的司機時不時地透過後視鏡瞥向他們,又快速地收回了視線。
難得的安靜。
楚夏不想跟他廢話,隻是一手撐靠在窗上,望著飛速向後退的景物,一直沒說話。
簡穆這個男人城府太深,看起來風流紈絝,背地裏卻多的是手段。楚逸讓她不要跟他走的太近,她乖乖地聽話了。
她保證,以後跟他保持距離。
窗外的風景不停變換著,她認出來這是回家的那條路,懸在半空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像冰塊一樣貼在身上,她覺得自己快要凍得失去知覺了。
“阿嚏!阿嚏!”連著打了幾個噴嚏,楚夏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聽見簡穆凝聲說道:“把隔離板關上。”
“刷”地一下,司機跟他們兩人隔絕起來了,他們現在身處一個密閉的空間裏。
“過來。”簡穆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楚夏撇過頭,當他是空氣。
“把衣服脫了!”簡穆看著她,眼神裏沒有一絲難堪,像是跟她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
“神經病!”楚夏腹諞道,他真以為憑著他的相貌和財力,是個女人都要往他身上靠嗎?
簡穆鬱結,不跟她浪費口舌,往她身邊移了移,長手環住她的身體,兩隻手指夾起她身上的濕衣服,皺著眉頭,眼裏帶著嫌棄。
“你幹什麼!”楚夏掃了他一眼,眉頭揪在一起,冷聲嗬斥道。
“大律師,難道你不知道感冒嚴重了會死人的嗎?再者說,如果你身上的流感病毒傳到了我的身上,會給我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響。”
“哼!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覺得我礙事,讓我下車就行了。”
簡穆眼眸又黯了幾分,他這個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越是該發火的時候,他越是淡定。
他冷笑道:“你以為我會看上你這種姿色嗎?你如果生病了,是不是就可以逃避責任了?那我的妻子誰幫我找回來?”
“況且……”他眼神飄忽在她身上晃了一圈,我對一隻落湯雞不感興趣,又附身步步逼近楚夏,看著她憤懣的亮眸說道:“你脫光衣服坐在我身上的那晚,不是什麼也沒有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