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蜀道之難,飄雪紛飛(1 / 2)

雪花漫天飛舞,伴著夕陽的顏色,閃著羞澀的光芒,包圍了整座蜀山。晚風微微吹來使整個蜀山蒙上一種神秘的色彩。

山中有老叟、幼童結伴而行,踏著積雪,頂著鬥笠,向山中急促走去。老叟在前,幼童在後。老人一身灰色長袍,金色的束腰帶,左側掛一青龍玉佩顯示老人的身份尊貴。

“爺爺,您走慢些”幼童在後麵半跑著。老人回頭,夕陽照在他略顯蒼老的臉上,濃黑的眸子、一字的劍眉、英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立體的輪廓無一不在彰顯老人的嚴肅、孤傲。

此人正是江南四大家之一的江家掌門江傲天,從他此刻的相貌可以想象出他年輕時必定英俊瀟灑。

“憶南,以後就要靠你了。”老人略顯惆悵的歎了口氣。幼童這才發現老人的臉色蒼白,嘴唇有些發紫,氣息也有些紊亂。

“爺爺,您怎麼了?”憶南緊張的問道。老人抬頭看了看前方的山路低聲說道:“受了點小傷,沒事。天快黑了,我們得走快些才是。”

天氣漸漸暗涼,西邊的天空紅了半邊臉。兩人終於到了此山中的道觀,先是兩米高的石階,全都被白雪覆蓋,旁立一塊一米高的青石,篆書雲:靜心觀。旁有詩雲:解世人之憂,清心靈之塵。靜心修德,空以養身。下麵附有小字:若之離,莫相忘,此間情懷,飄散雪中……

正當老人沉浸在思索中時,忽然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來者江老與否?”二人抬頭向前方的石階看去,隻見一個年輕的道士站在台階的上方張望。

老人作揖:“正是江某和孫女前來拜訪。”此道士以前來相迎,“江老不遠千裏來到此地,一路奔波勞累。師傅請您暫且入觀休息,事情明日再議,不知您意下如何?”

老人挑了一下嘴角,順著那道士所指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山上的靜心觀,周圍都被白雪覆蓋,整座道觀仿佛浸在一片銀色的世界中。年輕道士帶二人從正門進入,冰做的大門金瑩剔透,憶南好奇地左右張望。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除正堂的門半開著外,周圍的房間門皆緊閉。四周一片漆黑,隻有正堂散發著微暗的光。

“了然,江傲天來了嗎?”一個強勁的聲音穿透黑暗迎麵撲來。那個叫了然的道士推開半掩的門,引了二人進來,“來了。”說完又退身出去,順手把門掩好。憶南怯生生地跟在江傲天身後,看見一個白胡子的老人,麵容慈祥卻又不笑自威,一身修長的青灰色道服,王者氣息充滿整間。

“老弟,這就是憶南吧。”那個老道長笑著問道。

江傲天拽出身後的憶南小聲在她耳邊說:“還不快見過清心道長!”隨後又笑著對清心道長說:“小丫頭不懂事,還請道長不要見怪。”道長看了看憶南,“老弟何時這麼見外了,你孫女是個可造之才。先前你在信中所說的,我也了解個大概,你隻管放心好了。雖說道觀很少收女弟子,但也不是沒有,何況你我交情固深,這點不用擔心了。”

江傲天聽完很是激動,連連道謝,拉過憶南讓她拜師。憶南很是迷惑,根本就不知道這二人唱的是哪一出,也就任爺爺擺布。拜過師,江傲天又和清心道長聊了一會,憶南乏了,站在門旁連打哈欠。

了然來時看到憶南正歪在牆角昏昏欲睡,清心道長見狀便笑著說:“看來我們聊很久了,小丫頭都睡著了。你也回去歇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江傲天也跟著笑了,拱手道別。

了然背著憶南來到西廂房,房內布局很簡單,兩張小木床,中間有一個方形桃木桌,桌上有一個茶壺、兩個杯子。一盞油燈在桌角殘喘著,散出微暗的紅光。江傲天隨後進來和正準備離去的了然交代了幾句就起身關門。

夜已深了,江傲天坐在桌前一手撫腮一手把玩著茶壺蓋,狀似沉思。冷風從門縫穿入,微暗的燈光閃爍,江傲天看了看快燃盡的油燈長長的歎了口氣。憶南翻了個身,小眉頭擰著,似乎睡得並不安穩。“憶南,爺爺以後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堅強,我們江家一族就靠你了。”

他小口抿了抿杯裏的涼茶,“我知道這個擔子很重,是爺爺無能,爺爺對不起你。但是我們的血海深仇不能忘。”江傲天起身幫憶南掖了掖被子,又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本來應該是個快樂的孩子,但是這仇定會使你不快樂。唉,你好好練武,報了仇就過你想過的日子去吧。在這之前你一定不要有任何的情感糾葛,要知道無情無愛才不會受傷……”

憶南迷迷糊糊中聽到爺爺的話,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現實,隻記得要她無情無愛別忘報仇。什麼嘛,頭痛欲裂,昏昏沉沉的就是睜不開眼。了然敲了一會兒門,見好久無人來開,就推門而入。一道強光猛然射進來,憶南揉了下眼皮,看見了然站在床邊,並不見爺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