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岑進入水月古刹,但見陰風陣陣,愁雲慘淡,哪裏有半分佛門之地該有的神聖與祥和?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一身素衣的白色魂魄,冷冷說道:“說吧,你誆我到此處,有何目的?”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說道:“我可沒有誆騙你,這裏便是水月古刹,雲水月,也就在此處。”
孟岑雙目一瞪,冷冷說道:“還敢胡言亂語,鬼話連篇?看來我也無需對你客氣!”
說著便從背後取下乘風劍,劍尖斜指這那鬼魂。
白衣魂魄淺淺一笑,說道:“我本就是魂體,凡人畏之如虎的刀兵,對我卻是無用。”
“是麼?”孟岑說著一招風入鬆起手,化作流雲萬變,直取白衣女子。
乘風本就是雷木崖上頑石所鑄,常年飽受雷擊,自然染上了雷電屬性。雷罰本就克製世間一切妖邪,教神鬼辟易,在加之聽風劍法本與風相和,一時間風雷大作,白衣女子如遭雷殛,為氣勢所懾,動彈不得。
孟岑將劍搭載她的肩上,嗤的一聲燃起一道青煙,白衣女子一聲痛呼,眼中卻是驚喜萬分。
孟岑冷冷說道:“說,你是何人,有何目的?”
白衣魂魄卻是突然間跪下,泣不成聲,雖說魂魄流不出眼淚,但孟岑卻能感受到她的苦楚與悲慟,一時間卻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求求你,救救和尚吧!”白衣女子淒切的說道。
孟岑本就是方正君子,對方雖為鬼魂,但本質上是個女子,他如何見得女子哭哭啼啼,於是便收起乘風劍,將她扶起,說道:“你且起來,有何難處不妨直言,力所能及,我在所不辭。”
女子抽抽搭搭的說道:“我叫雲水月,就住在方才的那片山穀中。”
“什麼?”孟岑大吃一驚,失聲問道:“你便是雲水月?”
說著上下打量了一番,細看之下,雖為魂魄,卻不失風華,一顰一笑,雖非有意,也難掩萬種風情,也許隻有這般奇女子,才能讓孤玉樓念念不忘,讓雲無涯無法釋懷吧?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要祭拜的雲水月。”她搖了搖頭說道:“我從那片迷霧中醒來,什麼都不記得,當時一個聲音告訴我,她是我媽媽。”
雲水月將她與和尚的事情一一道來,原來此處竟然受鬼母所控,隻是雲水月也沒見過鬼母,也不知鬼母為何會放了她。
孟岑微微皺眉,鬼母對那和尚忌憚,說有佛光護體,顯然那和尚佛性極高,那鬼母將和尚的屍身與魂魄盡皆卷走,卻是不知有何陰謀。
“那,外麵的迷陣也是鬼母布置的?”孟岑問道。
“是的。”雲水月點了點頭,說道:“前幾日她布置的,說是不想被人打擾。”
“前幾日才布置的?”孟岑沉吟片刻,眼中倏然閃過一道神采,說道:“看來她多半在閉關,或者做其他事情,也許正好是個機會,將你口中的和尚救出來。”
雲水月心中一喜,展顏道:“如此便多謝公子了!”
一人一鬼便小心翼翼的向著水月古刹後山摸去。
寺院占地不小,亭台樓閣,雕梁畫棟,潺潺的流水從大理石鑄成的石橋下流過,皎潔的月光掛在天河邊上,留下紫竹林的疏影落落。
穿過紫竹林,眼前豁然開朗,禪院已經就在眼前,孟岑小心翼翼的踏上石橋,突然心生警兆,地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嗯?”但見一片屍氣彌漫,大地之下爬出無數的冤魂僵屍,空洞而嗜血,猙獰而醜陋。
一隻巨大的掘墓鬼手持長鎬,身上裹著髒兮兮的白布,嗜血的眼神閃動著凶光,口中一口獠牙森森,嘴角不時滴落幾滴綠色的粘稠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