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娘心急如焚,左天成將解藥放到鼻端嗅了嗅,確定沒有異樣,便倒出兩粒放到溫遲暮口中,右手又度過一道真氣,溫遲暮臉色漸漸好轉,隻是還有些虛弱。
“快,將他帶到後山。”杜九娘趕緊吩咐弟子。
峻極峰的後山相較於山門,更加清幽秀美,主殿更是美輪美奐,簷牙高啄,彰顯出不一樣的氣派。
楚天毅安頓好孫無落,又匆匆準備趕往演武場,正好撞見杜九娘一行人,當他目光看到左天成的一刹那,頓時怒不可遏,大喝道:“左天成,你還敢來我峻極峰?”
說罷長劍出鞘,一記斷雲直取左天成。
他本含恨出手,杜九娘又正在照顧溫遲暮,無暇分身,頓時驚叫:“天毅住手!”
左天成目光灼灼,卻並未閃躲,楚天毅神色猙獰,似有一絲掙紮,劍尖抵在左天成的胸前,卻再未寸進。
眾人怔怔發神,能讓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大師兄如此失態,看來左天成與他定然有不小的仇怨。
“你為何不躲?”楚天毅臉色鐵青,寒聲問道。
“普天之下,有資格殺我的人,便隻有你楚天毅,今日你要殺我,我左天成,絕不反抗。”左天成有些悲苦的說道:“我本就該死。”
“你的確該死!”楚天毅恨恨道:“天歆如此待你,可你……”
楚天毅聲音有些哽咽,恨恨的看著左天成。
左天成痛苦的閉上眼睛,淡淡說道:“動手吧!”
“天毅!”“左大哥!”卻是杜九娘與溫遲暮同時出聲。
“左大哥!”溫遲暮關切的說道:“你忘了師傅給你說過的話了麼?心存俠義,即便行走於黑夜,也不會讓黑暗侵蝕了靈魂,不要在意別人怎麼看。”
杜九娘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溫遲暮,對楚天毅說道:“天毅,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吧!先將這孩子送去後山療傷,他是你牧師伯的弟子。”
楚天毅恨恨的收起長劍,冷聲說道:“左天成,今日留你性命,我他日再取!”
說完便很然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哎呦,這天毅師兄怎麼這麼大火氣啊!”但見來人一身紅衣,頭戴一朵大紅花,描眉抹紅,妖豔至極。
眾人頓時腦袋一縮,紛紛低下頭去。
他揮了揮手中的香帕,帶起一陣香風,一步三搖的走到溫遲暮麵前,頓時眼前一亮,驚歎道:“這位小弟弟真是可愛得緊!”
溫遲暮臉色微紅,有些羞赧道:“姐姐你也很好看!”
來人頓時一愣,臉色霎時間變成豬肝色,冷聲道:“我不是姐姐!”
眾人忍俊不禁,卻又不敢大聲笑出來,秦烈門下大弟子葉紅楓,人稱葉瘋子,發起瘋來可是讓人吃不了兜著走,就連楚天毅和花易冷都要讓他三分。
“啊?”溫遲暮吃了一驚,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天真的問道:“那,您是皇宮中來的麼?我聽我師傅說,皇宮中的那些公公,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
“哈哈!”眾人再也忍不住,笑的前合後仰,就連杜九娘也忍俊不禁。
“誰再笑,一會兒我來好好考校考校他最近功夫練得如何了!”葉紅楓滿腦子黑線,一手叉腰,一手蘭花指指著眾人氣急敗壞的說道。
他回過頭恨恨問道:“你師傅是誰?”
“好了!紅楓。”杜九娘笑道:“這孩子是你牧師伯的弟子,你再胡鬧等你師傅秦烈回來,不打折你的腿。”
葉紅楓打了個哆嗦,他在峻極峰天不怕地不怕,連諸位導師他都敢去挑戰,唯獨秦烈能讓他服服帖帖。
他漲紅了臉,恨恨說道:“小子,記住了,我是哥哥,是哥哥,哥哥,懂麼!以後在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說著有一步三搖的走出了後山。
溫遲暮驚奇的問道:“他真的是哥哥麼?”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杜九娘笑道:“你這孩子,還能作假不成!隻是,他興趣有些怪異罷了!”
眾人一陣鬧騰,杜九娘給溫遲暮包紮好傷口,他便沉沉睡去,眾人也便離開了後山,左天成也隨著杜九娘去到養心殿。
杜九娘吩咐蘇媚去督促門下弟子修行法術,養心殿中頓時便隻剩下了她與左天成。
“左公子?”杜九娘冷冷的看著他,說道:“能讓天毅如此失態,恐怕天歆的死,與你脫不了幹係吧?”
左天成一聲苦笑,說道:“歆兒,是死在我的手上的……”
杜九娘眉頭一挑,卻沒打斷於他。
左天成有些哀傷的說道:“我曾在回雁峰學藝,下山的時候,恰逢天毅和天歆與宣風六傑起了衝突,對方用一些下作的手段,讓他們置於險境,而我出手,化解了他們的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