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一件非常值得他自傲的事情,換作他人,誰又能做到這一步?
可愈是如此,他愈是恍惚迷離。
他從來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現在他卻仿佛融入了這個世界的曆史。
冥冥中有一條看不見的線開始操縱著他的命運,如同遊戲裏的劇情人物,結局早已注定。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想起曾經在薩蘭尼亞聖地時與約書亞的那一番對話。
是否,眼前的一切都是受到故意引導的結果。
真實與虛幻的界限從未如此模糊。
“你還想之前的事情?”
看見主帥營帳內仍舊亮著燈火,隱約可見其中的人影,貝蘭特掀開簾帳後便看見桌前沉思狀的夏蘭。
“不,我在想另外一件事情。”夏蘭回過神,目光凝視向對方道:“貝蘭特,我想知道你活到現在為止對於這個世界感到過一絲不正常的想法嗎?”
“我不明白你想表達什麼。”貝蘭特道。
“字麵意思。”夏蘭道:
“或許,有吧。”貝蘭特沉默半晌道。
“例如?”夏蘭道。
“從看見你的第一眼我便感到了一種違和感。”貝蘭特道。
“違和感?”夏蘭眼皮一跳。
“是的。”貝蘭特深深地看著夏蘭道:“我說不出具體的感覺,隻是潛意識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我,你身上表現出來的格格不入感不像是這方世界的人。”
“嗬嗬,如果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麼,我會是哪個世界的人?”夏蘭道。
“你知道嗎?很久以前有一群人曾經想知道除了埃爾德蘭這個世界外是否還有其他世界,所以這一群人離開了埃爾德蘭去追尋這個答案。”貝蘭特忽然說道。
“後來呢?”夏蘭問。
“沒有後來,因為這一群人離開埃爾德蘭後便再也沒有回來了。”貝蘭特道。
“為何我從來不知道有這群人?”夏蘭蹙眉道。
“因為這個秘聞僅有極少數人知曉,而我便是其中之一。”貝蘭特道。
“想來你的身份絕不簡單。”夏蘭道。
“是的,而且也從沒人在意我過去的身份。”貝蘭特平靜道。
“你知道這群人是誰嗎?”夏蘭又問。
“白銀時代神秘消失的教宗盧格三世,蒼白之歌的當代巫王座,星辰之森的當代盲眼女士……”未曾想到,接下來貝蘭特給出了夏蘭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當時埃爾德蘭幾乎所有大勢力的首腦都加入了這個探索的行列。”
“顛覆獠牙的人都沒例外?”夏蘭震驚道。
“是的,很難想象是嗎?”貝蘭特點頭道。
“嗬嗬…嗬嗬……看來我真是孤陋寡聞了。”夏蘭自嘲道。
“在他們離開後約莫半年後,埃爾德蘭便發生了一件影響深遠的大事件……”貝蘭特意味深長道。
“天災時代的序幕?”夏蘭瞪著眼脫口而出道。
“沒錯!”貝蘭特神色鄭重道:“如此巧合的事情,你不覺得兩間者存在著什麼蹊蹺的關聯嗎?”
“難道說天災時代的降臨是這一群人帶來的?”夏蘭道。
“很有可能。”貝蘭特道。“至少從先祖記載的曆史文書裏他們是這麼推測的。”
“你的先祖?”夏蘭問道了一個很隱私的問題。
“不妨告訴你,在下的先祖一直都是埃爾德蘭曆史的記錄者。”貝蘭特道。
“原來如此。”夏蘭默然道。
埃爾德蘭守望者,眾神時代便誕生的一群曆史記錄者,傳說這是一支最神秘久遠的避世組織,而且是以家族的形勢傳承,而這群人的使命便是詳實記錄下埃爾德蘭從古至今的曆史變遷。
“你的先祖有記下過當時具體的推測情況嗎?”
“當然,而且,他們推測的內容太過驚悚,恐怕聽過的人都會覺得是天方夜譚。”貝蘭特道。
“能和我說說嗎?”夏蘭道。
“可以,但我希望你聽後便忘了這件事情。”貝蘭特道。
隨著夏蘭的點頭,貝蘭特才緩緩道出了那段鮮為人知的曆史。
“這個世界是一個牢籠,我們都是籠裏的人,而籠外有人。”
“所謂的籠外人隻是一個稱呼,因為誰也不知道籠外人究竟是什麼。”
“而我們這些籠裏的人都是籠外人所創造出來的物種,無論從思想意誌抑或曆史格局等一切都早已被籠外人注定了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