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曾經有人對溫妮說,有一天你會自由自由的翱翔在天空裏,對此溫妮隻會莞爾一笑。
但是自從追隨夏蘭開始,她深信,一切都有可能。
比如,她現在真的實現了許多人不曾有過的夢想。
飛鷲的速度遠不是戰馬所能相比,況且戰馬在馳騁過程還會受限於地形影響,而飛鷲則完全沒這方麵的擔心,半日的功夫夏蘭他們便已穿越了埃拉尼森的大半國土,夜幕降臨前之際便直接抵達了奧波萊另一端的東部重鎮西爾馬拉附近一帶山林,若不是考慮到夜間飛行的風險與飛鷲的體力護養,說不定他們已經離開了埃拉尼森。
尋了處合適落腳的林地,搭建帳篷,生起火堆,埋鍋造飯,喂飼飛鷲,整個過程下來有條不紊,畢竟長時間風餐露宿的逃亡生活令夏蘭三人早已習慣了這些事情。
享受完白麵包搭配奶味濃鬱的肉湯晚餐,夏蘭難得感受到了一絲放鬆,仿佛時刻壓迫的神經都得到了短暫的舒緩,他就不信「光輝聖堂」有本事還能夠第一時間追蹤到他們。
“謀奪飛鷲這件事情絕對是你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溫妮雙手抱著膝蓋坐在濕潤的草地上,彎成月牙狀的眼睛靜靜凝視著不遠處正在休憩的兩頭飛鷲說道。
“且不提這個,你需要的藥劑材料我已經幫你買齊了,什麼時候開始藥劑的製作?”夏蘭淡淡道。
“買齊了?!”溫妮有些驚訝地扭頭看向夏蘭,眼角餘光不露痕跡地瞄了艾德琳娜一眼道:“藥劑的製作並不繁瑣,但我需要一個安靜不受打擾的空間。”
“製作時間呢?”夏蘭問道。
“最遲三天。”溫妮道。
夏蘭眉頭微皺,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然而莫要忘記他們現在的處境,雖說他有把握「光輝聖堂」一時半會無法追蹤到他們,可一旦在某個地方停留三天,他們暴露的可能性愈大!
“我會盡力爭取。”
沉默半晌,夏蘭點點頭道。
相較於暴露的風險,艾德琳娜的問題在夏蘭心中才是至關重要的存在,一旦遺物成功到手,他便再也不用為煩惱「光輝聖堂」的追蹤。
“我在謀奪飛鷲時曾無意得知了一個非常迷惑的事情。”夏蘭突然說道:“「光輝聖堂」的人竟然知曉我們流落在奧波萊一帶。”
“嘶——情況真是不妙了。”溫妮聽後一怔,緊接著冷吸口氣道。
“你想到了什麼?”夏蘭問道。
“我隻能確定一點,「光輝聖堂」負責追蹤我們的人裏麵出現了一個厲害的家夥。”溫妮冷靜下心道。
……
……
“或許,那位叛逃的賈布爾副官很有可能是通緝凶犯中的德蘭克.夏蘭所偽裝的。”
奧波萊飛鷲駐軍營地發生的副官叛逃事件不僅驚動了奧波萊城主,甚至連聞到風訊的白石教堂都派遣出人員跟隨城主一並來到事發地點,在經過一番詳細的詢問求證,確鑿消息無誤後,奧波萊城主才緊急上報給國王陛下,請求向全國發布通緝賈布爾的命令。
全程跟隨在白石教堂方麵的約書亞在返回奧波萊後迅速找上了裁判所的使者大人,緊接著將他心裏的猜測述說出來。
“我想知道你的依據。”裁判所的使者非常冷靜的回應約書亞。
“首先,根據我對賈布爾的本人調查,他與奧波萊飛鷲大隊的統領埃利奧特同樣出身於堅定的保王部族,再加上出色的軍務處理能力才被埃利奧特委以重任,他有五個兄弟姐妹,其長兄是埃拉尼森第二近衛軍團的副統官,最小的妹妹嫁給了如今埃拉尼森財政次臣的二兒子,如此顯赫的家世與光明前途很難讓人理解他的叛逃原因。”
約書亞神色淡漠地開始一一闡釋。
“其次,賈布爾在半月前曾在「北山會所」誤殺了兩個意圖行刺的女奴大怒而歸,結果因此遭受埃利奧特取消休假的懲處,我仔細詢問過這半月來與賈布爾接觸的士兵軍官,意外發現賈布爾的性格與原來有所出入,其中一位軍官曾言,賈布爾經常在私下裏瞞著埃利奧特與他們這些相熟的軍官聚賭,但在這半月以來他卻從未賭博,每天大部分時間都窩在軍帳裏處理所謂的軍務,我相信人的本性很難改變,但是如果這個賈布爾不是真的賈布爾呢?”
“再者,賈布爾半月來數次巡查飛鷲駐地,詢問駐地長官的言語裏經常包含了一些飛鷲的習性照料等方麵問題,而我在賈布爾的履曆裏發現,他曾經專門負責過飛鷲的訓練培育,為何當時他會向駐地長官詢問這些明知故問的問題?”
“最後!勿要忘記當初屬下最初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