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馬,他提著劍朝著灰色高塔大門走去,從他很小的記憶裏開始,這裏就是他的父親,莫羅恩子爵處理領地重要事務的地方,這不是他第一次來,然而卻是第一次以新的身份到來。
走在熟悉的石板路,看著灰塔內印象模糊的裝潢,突然予以他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的父親死了。
而他終於成為了奎羅菲的領主。
相較於柏薩羅而言,莫羅恩子爵的死亡並未給他太過的傷感,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過於冷血薄情,但是又是誰造成了他這樣的心理。
登上灰塔台階,踏上頂層。
他看見了麵色死灰佝僂著身子的塞格雷格,兩位黑衣騎士冷酷十足地在旁看守監視著他的行動,奧蘭伯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晃晃蕩蕩地邁著腳步來到他的身前:“塞格雷格!就憑你們也妄想阻擾我登上奎羅菲領主的位置?!哼……不自量力!”
“奧蘭伯特!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對此我無話可說,可惜啊……莫羅恩子爵辛辛苦苦建立的這份龐大的基業卻要毀在了你的手中!”塞格雷格死死盯視著奧蘭伯特,模樣有些癲狂起來道。
奧蘭伯特一聽,心中頓怒,抬腳便將塞格雷格狠狠踹翻在地上,他拔劍指著塞格雷格的腦袋,麵目無比猙獰道:“那個老家夥可以憑借光輝聖堂的幫助成為西西尼亞的一方霸主!而我為什麼不能借著先民公議的力量登上西西尼亞的大公位置!?到時候待我取了潘迪莉婭!我就是西西尼亞未來的大公!你們這些失敗的廢物有什麼資格來嘲諷我?”
“哈哈——奧蘭伯特!你太天真了!哪怕你將來成為西西尼亞的大公,你也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大公!可憐!可笑!”塞格雷格硬著脖子朝著奧蘭伯特譏笑道。
“去死!!”
奧蘭伯特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與殺意,冰冷的劍鋒一下子斬在了塞格雷格的腦袋,噴濺的鮮血霎時間染紅了他那張猙獰可怖的臉容。
“奧蘭伯特!你在做什麼?”
突然,身後一個冷漠的聲音回蕩在奧蘭伯特的耳邊,氣勢洶洶的奧蘭伯特立刻轉過身子,像條恭順的小狗一樣來到聲音主人的身邊道:“賽安大人!我這是在解決剛才阻攔我們的最後餘孽!”
“餘孽?”
賽安看了眼地上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的塞格雷格,他搖了搖頭,似乎心中在遺憾感歎著什麼,道:“接下來你準備配合我的手下穩定維雅城堡的局麵,其他的沒有你什麼事情了!下去吧。”
賽安揮了揮手,毫不客氣的將奧蘭伯特斥退。
奧蘭伯特低垂著腦袋連忙應是,誰也不知道他恭順的外表下掩藏著滔天的恨意!
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們一個個殺盡!柏薩羅!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與此同時維雅城堡的另一邊,艾克哈特與威爾耶夫的戰鬥已經進入了最激烈的白熱化狀況,施展了「漆黑魅影」的威爾耶夫固然占據著戰鬥場麵的上風,可是卻因此極大的消耗了他的氣力,當然,無數次的攻擊突襲下,哪怕艾克哈特的感知反應再過敏銳都難逃受傷的命運!
艾克哈特雙手駐劍,呼吸不再平穩,堅毅冷峭的那張臉容不斷流淌著混合鮮血的汗水,身後的血紅色披風早已在戰鬥中絞碎一地,精良的鎧甲四處遍布劍痕,不少傷口滲透出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身體。
“艾克哈特!維雅城堡已經落入了我們的手裏,奎羅菲遲早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如今你還有繼續為之戰鬥下去的意義嗎?”
沉默至今的威爾耶夫在與艾克哈特劍拔弩張的對峙中終於開了口。
“我不知道。”艾克哈特道。
“不知道?!”威爾耶夫握著長劍的手緊了緊,道:“難道你一直在等待光輝聖堂最新的指示?!”
“是的!聖堂的命令高於一切!聖堂讓我退,我退!聖堂讓我戰!我戰!”艾克哈特平靜道。
“迂腐!”威爾耶夫冷哼道。
藏匿在箭塔要塞裏的妮妮蘿緊張地望著停下戰鬥對峙的二人,心裏一直在呐喊著,打啊,你們倒是繼續打啊,大打的話我怎麼才有機會出手幫忙啊!
她看得出來兩人在戰鬥中的消耗頗大,如果繼續不分勝負的戰鬥下去,遲早他們兩人都會精疲力盡,那時候哪怕他們的實力再強也發揮不出全部的力量,而處於弱勢的她才有機會插手!
“看來我們還是隻能用劍說話了。”
威爾耶夫冷冷道,因為他知道,與其期望光輝聖堂善罷甘休不如提前依仗實力強硬逼迫艾克哈特離開,而他也從艾克哈特的話裏了解至一點,在沒有光輝聖堂新的指示前他一定不會施展「信念犧牲」!
陰冷霸道的氣息開始重新凝聚在他的身上,他半弓著身子,伸手按在劍上,目光緊緊鎖定著艾克哈特!
「暗影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