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為實,這下在場的人都相信了,小姑娘是聽了她媽媽的話來抓藥的,畢竟五塊錢這種大金額的數目,不是大人給,一個小丫頭基本上是不可能拿到的,既然這樣,那剛才陳音兒就應該一直在陳家呆著,那為什麼陳雪兒要說她去池塘邊晃悠呢?
“你怎麼可能在家?”陳雪兒把話脫口而出,“你不是應該在秧歌隊?”
她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不對勁,立即捂住嘴。
但陳音兒到底還是聽見了,她的臉色有些冷淡,故意大聲道:“雪兒姐,你想說啥?我的臉皮還沒那麼厚,之前出了那檔子事兒。我早就沒在秧歌隊做事了,怎麼還會去秧歌隊呢?我方才在家給我爸熬藥來著呢。你說這樣的話,聽到奶的耳朵裏,又要怪我了。”
此話一出,四下嘩然。就連王氏的臉也是青一陣紫一陣。
其實王氏是個十分聰明的人,不然她也不能在老陳家獨掌大權這麼多年,還把一眾兒媳婦都收拾得服服帖帖,她聯想到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事情,心裏隱隱的意識到自己這一回,是被別人當槍給使了,登下臉皮就有些拉不下來,冷哼一聲,偏著頭不說話。
宋氏是個八麵玲瓏的,看看自己閨女,又看看自己婆婆,一時也不好說話。
眾人又想到剛才在池塘邊出現的二丫的鞋,以及陳雪兒一口咬定陳音兒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大家村裏村外住著,有些生性精明的婦人,立刻就聯想到挑撥離間上頭去了,莊戶人家生的孩子多,有幾個互相暗地裏排擠也是常見的,隻不過這下陳雪兒平日裏保持的溫柔體貼形象不免大打折扣。
陳雪兒氣的牙齒都要咬碎了,她想自己真的是小看了陳音兒,先是在秧歌隊那裏沒有看到陳音兒,接著這二丫的妹妹還沒死,還活蹦亂跳的,這些本來都可以證明陳音兒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人都好好的活著,既然這樣,那現在可以發揮的理由就隻剩下……
沒等她開口,陳音兒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已經掩唇驚呼了,“這杏兒姐到底是咋回事兒?臉上咋多了那麼幾個口子呢?我方才還沒看得清,這麼嚴重的話,以後少不了要落疤呀。”
陳雪兒覺得她的語氣裏充滿著幸災樂禍,冷哼了一聲,道:“莫名其妙掉在水裏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還傷成了這樣,要不是有人存心害她,就是真的太倒黴了。”
陳音兒歎了一口氣,道:“雪兒姐這話說的,杏兒姐隻是一個小丫頭,在村子裏又能得罪什麼人呢?估計是今天運氣確實差了點。”
她又彎下腰,仔細的看了看陳杏兒的臉,“傷口可真深呢,照這樣的話,這臉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子呢。”
王氏聽到這裏,哇的一聲,一下子就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