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兒點了點頭,眉頭卻始終擰著,不見一絲笑容。
陳杏兒偷偷看了看陳雪兒一眼,心裏泛起了嘀咕,她一向依仗自個這位大姐,她生的貌美,心思又細膩,腦子裏總是有許多活絡主意,這日子往後數,她大伯馬上就要進廠做工人了,陳雪兒就是身份的人了,地位跟他們這些鄉下人倒都是不一樣的,她如今可得想盡一切辦法抱緊這個大腿,日後也好給自個兒撈點好處。
想到這裏,她眼珠轉了轉,輕輕道:“雪兒姐,你心軟,覺得那丫頭皮子隻是莽撞了點,也沒啥可計較的,但是我想著,那丫頭以前不是這麼追根問底的性子,現在這樣,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就算她沒察覺到什麼,咱們既然要把事兒做得周全,這回也該給她點教訓看看。不然有的人真以為咱是軟柿子,想方設法要爬到咱們頭上去,這屋子裏現在好歹還是大伯做主呢,總不能任由她一個丫頭片子胡來吧,那陳音兒家有什麼好的,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活該是絕命戶。”
陳雪兒聽的臉色頓了頓,半響,終於微笑了起來,“杏兒,你說的對,之前有些事,是我沒深想,隻不過我一時之間還沒想出什麼法子,你可有什麼好說的?”
陳杏兒見自個兒大姐同意了自個兒的想法,眼珠子轉了轉,帶了一絲陰狠,“姐,我跟你說實話吧,現如今我就有法子,雖然陳音兒現在好像在家裏作威作福,但要是她真惹惱了奶,隻怕也會在這家裏呆不下去,到時候自然就會收斂了。”
她沒有把話說的很明白,隻是盯著陳雪兒,臉上擠出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
“你這丫頭倒是心思靈活的很,”陳雪兒的嘴角彎了彎,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其實她的心裏,剛才也是這個念頭,隻不過她可不會直接說出來,以免有損自己善良懂事的形象。“不過你這主意倒還真是不錯。”
陳杏兒聽得他大姐誇他,立刻喜笑顏開蹭過去,滿臉討好道:“大姐,你要是同意,我這就去辦了這事兒,你就等著看吧。”
陳雪兒笑了下,“也不好太為難別人,提醒一下就好了,畢竟咱們可是親姐妹。”
陳杏兒點了點頭,又道:“大姐,我聽說村裏來了一批下鄉的知青,都是城裏人,有些還是大學生呢,咱們秧歌隊過幾天就要去台上跳了呢。”
陳雪兒漫不經心的聽著,“這是好事,我也聽我爸說了一次,那些人都是知識人,斯斯文文的,跟村裏的人都不一樣。”
陳杏兒笑容稍稍有些僵硬,“大姐,我看著你今天好像給的那個二丫一對金耳環啊,過些日子我們上台表演,我這邊一點首飾都沒……”
陳雪兒自然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神色稍稍冷了一下,片刻之後又恢複如初,溫柔笑道:“這樣啊,”她主動打開了自己那個小匣子,拿出兩隻小銀手鐲,遞給陳杏兒。
“杏兒,這個給你,我是你姐,咱們血濃於水的,你盡心盡意幫我辦事,我總不會虧待了你,不過是剛才頂好的那些給了二丫了,不然啊,那些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