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音兒走到門口的時候,就正好聽見許氏說這些,許氏的話說的真情實意,但王氏向來是雞蛋裏挑骨頭,反正就是許氏怎麼做怎麼不對,怎麼說怎麼有錯,話說泥人還有個土性,許氏對於這些竟然招盤全收,而且好像也不生氣。
王氏卻偏生鼓起了眼睛,冷冰冰道:“咋?我聽你這語氣,好像是說我冤枉了你,要怪我了?”
許氏嘴拙,忙擺擺手,“媽,我沒那意思,不過這饅頭,我真是一點都沒看到啊。”
王氏冷笑一聲,“賊都說自個兒不是賊,你的話誰能信?”許氏被他這樣一說,臉色一紅,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就打量著呢,你平日裏就覺得我欺負了你們家,我對你們家孩子都不好,難怪都這樣,現如今存著心思報複我啊。”
王氏罵的難聽,許氏的臉已經紅成了一張布,她一向是個最要臉麵的人,一句髒話都不會說,被王氏這樣罵,頓時又是羞又是委屈,還十分氣惱,忍不住直接就哭了出來。
“你哭?你偷了饅頭,還有臉哭?我知道你心裏恨我,你一直覺得我對你們家孩子都不好,苛待了你家,所以你就放心大膽的來偷是吧?趁著人多渾水摸魚是吧?你還要臉嗎?你生個丫頭片子就金貴啦,就要吃饅頭,你們自個兒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啥模樣,這白麵饅頭是給你們吃的嗎?真的是看著就晦氣。”
陳櫻兒在門口聽完這些話,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這王氏擺明了是想拿捏人,專拿自個兒媽開刀,把許氏當仇人一樣對待,世界上再沒有這樣的惡婆婆了!
許氏也被王氏的話給傷了心,她忍不住道:“媽,這饅頭我真的是一點兒都沒見到,昨兒大家是一起進的灶房,我雖然是最後出來的,但我是為了收拾被弄亂的那些菜碗和鬥笠。其餘的我啥都沒見著,要是知道手腳勤快也能落到媽這樣的話訓斥我,昨晚我打死也不收拾那些東西了。”
被罵是賊,許氏覺得自個兒臉都沒地方放了。
“瞧瞧,瞧瞧我說啥了,不就說了一句白麵饅頭是你拿的嗎?現如今居然還敢怪起我來了,說啥以後再也不在家裏收拾東西了,你是在威脅我?”王氏像是抓住了多大的臉一樣,聲音更高了,“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些年來你裝的都是好老實的一個人,我看了其實就是一個賊,什麼收拾灶房?我看就是為了那白麵饅頭,你進去就看見了,所以故意落到最後想要偷吃。”
許氏摸了一把淚,“媽,我這些年在你麵前做錯了一點沒有?就是拿灶房裏的一點鹽,我都到你麵前說一聲的,你說可以我才動,說話做事都得憑著良心,你說我是賊,這叫我以後在家裏,在孩子麵前還怎麼過呀?”
她捂著嘴,壓抑著自己的哭聲,陳音兒看看旁邊自個的爸,陳方忠低著頭看著地麵,再也不像之前那樣衝上來幫著許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