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伶……你還好嗎?”
這一聲呼喚之後,電話的另一頭久久沒有回音。林庸能從聽筒的震動當中,聽到對方有些紊亂的呼吸。
“林……林庸?是你嗎~?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噓——是的,我還活著。我受了重傷,但一切都還好。”
“你在哪兒?”名伶急忙問道。
林庸轉頭看了看電話亭外的傑克,想了一想說道:“我現在在美國,用公用電話給你打來,但是我現在的樣子不想讓你看到,要不了多久我就會痊愈,到時候我第一時間就會回到你身邊。這個電話隻想讓你知道,我還安好,行了別哭了,我就是舍不得你再為我掉一滴眼淚。”
對麵嗔怒道:“誰為你掉眼淚了~你死在外麵好了~”
溫言軟語,情意綿綿。
林庸又和名伶溫存了幾句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重新推著輪椅除了電話亭,傑克急忙趕過來,臉上閃出一絲不經意的擔憂:
“你要走了嗎?”
林庸一皺眉:“誰說我要走了?”
傑克一笑,也不問再多話:“那就好,我去給你買吃的!”
…………
接下來的日子成了固定化。
每天林庸要花二十個小時以上在睡夢中的餓鬼道裏,經曆慘烈的跋涉遷徙,不僅要麵對黑羽戰士的催促,還要麵對時不時出現的厲鬼襲擊。在行進的過程當中,林庸每日還要將心神沉浸在蘇姀的夢境世界裏經曆噩夢,可以說這段時間是林庸這輩子經曆過的煎熬的時期。
而在現實當中,林庸則帶著傑克施展各種行乞伎倆,遊走於洛杉磯的大街小巷當中。
隨著一張張的鈔票被揣進兜裏,整整半個月下來,傑克幹瘦的身子胖了兩圈,住的地方也從水泥管子裏變成了廉價的地下室。
到了第十四天,林庸和傑克已經將錢攢到了六千美元!全都是零錢裝在盒子裏厚厚一大摞,數錢都讓人費勁。
“我的天呐!我們竟然賺了這麼多錢!這比我一年要的還要多!今天我們去哪兒?”傑克興致勃勃地對林庸說道。
林庸看著那六千美元的盒子,想了想說道:“今天我們不乞討了。”
“什麼?那我們去哪兒?”
林庸苦著臉說道:“你知不知道,我身上都已經起虱子了?我從生下來到現在就沒這麼髒過!今天我們找個酒店休整一下吧,明天我們有大事要做!”
“酒店?”傑克一臉的懼怕。
“怎麼?難道你已經忘了什麼是酒店了嗎?我也是個人啊!我需要洗澡,換衣,刮胡子!你看我現在跟野人有什麼區別?”
傑克一臉不情願:“可是我們根本進不了酒店啊!”
林庸一皺眉:“為什麼?”
傑克繼續說道:“你渾身上下除了繃帶還有什麼?我的身份ID也被警方通緝,一旦使用過不了多久警察就會破門而入,這裏是洛杉磯,幹什麼都要ID的!”
林庸這才反應過來,這傑克淪落到這步田地,一定程度上和他的身份也有很大的關係。想了一想林庸繼續說道:
“那麼我們就找些不是酒店的酒店去住吧!”
“什麼意思?”
隻見林庸將自己的袖子放平,一隻白淨的手臂竟然從塑料布裏伸了出來,接著兩臂一撐從輪椅上將跪著的雙.腿放平。
然後,他站了起來。
傑克懵了……
“F……F……Fuck!!這是什麼鬼?”傑克匆忙揉了揉眼睛:“我沒看錯吧?你明明已經……”
林庸扭扭身子,骨節發出哢哢哢的脆響聲,彎腰伸腿活動了兩下:
“你沒看錯,我五天前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反正也沒事,就讓你多推我兩天而已。”
傑克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林庸的麵前:“這簡直是神跡!你真的是上帝啊!可是……為什麼上帝是黃種人……不對啊?”
“如來佛腦袋上長包都有這麼多人信他,你找誰說理去?上帝是黃種人就很奇怪嗎?行了,把你的眼鏡也摘了吧,趕緊收拾收拾,我們時間有限!”
傑克傻傻地跟著林庸走出地下室,前往了最近的地鐵站。
好半天傑克才反應過來:“我……我們去哪兒?”
林庸站在地鐵的自兜售票機一覽洛杉磯地圖:“洛杉磯哪裏的豪宅最多?”
“豪宅,你要幹什麼?”
“別廢話,指給我看。”
傑克伸手指向地圖的左上方。
林庸狐疑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
“貝佛利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