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姀臉上的笑容不減,從浴缸中站起身來,隨手幻化一件紗衣遮住自己的胴.體。赤腳踩著水漬慢慢來到林庸麵前,將濕淋淋的逗他輕輕拉到一邊,露出傾國嬌.容望向林庸,不施粉黛卻依舊藏著極致誘.惑的媚.態,像是剛經曆了風雨後的出.水芙蓉,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你都還沒回答奴家的話……現在奴家和你一命相牽,你若總是行走在生死懸崖,難免有一天你會不慎落下,你我可就一屍兩命了~為何非要理睬那些天理俗事,不如好好安身於野,討得一絲平靜安然,讓奴家委身侍候陪伴,豈不是更好嗎~?”
層層疊疊的軟語讓林庸再次心猿意馬,特別是蘇姀靠過來後近距離之下,那一臉真摯的嬌婉語態,讓林庸差點就著了她的魔。
但林庸實在清楚這女人的狠毒,她一心隻是為了求生,並且將他毀滅!
但是另一方麵,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自己背負的未來太沉重,為何還要用現實當中的危難將自己逼到絕境,以他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好好過日子,將全部的危機專注於輪回之中。
若是之前,自己還由於負罪之身,不得已戴罪而戰,那麼到了後來,自己已經完全將自己所有的一切投入其中,多次命懸一線鬼門巡遊!到現在為止,自己為國家做的還不夠多嗎?舍生忘我的戰鬥,力挽狂瀾於水火。甚至於他的父親……摯愛……都已經因為他身處的危機而牽連犧牲了!
對於祖國,林庸已然無愧於心!
矛盾是永遠存在的,此時他真想離開那滾滾不息的洪水,可以激流勇退,找回一份屬於自己的安寧。
而現在不正好是一個契機嗎?國內定然以為自己已然犧牲,美國也不會有人再相信這個逃跑的病人就是‘獵人’林庸。他現在可以說是如獲新生,完全有能力重頭再來。
唯一放心不下的隻有三個人。
第一個就是莊語寧,但是在麥林的陪伴和眾多‘獵人’的嗬護下,她應該無需讓人擔心。
第二個就是阮名伶,她名義上來說,已經是自己的未婚妻!就算拋下一切,也不能拋棄自己的妻子,相信她聽到了自己犧牲的噩耗,定然也傷心欲絕。林庸最是焦急的也是這一點,當務之急是盡快聯係到她。自己這副摸樣,就算身具壁虎再生進化,想要恢複如初,最起碼也得再過一個月的時間,為了不嚇到她,林庸決定隻要自己恢複,就立刻去見她。
至於第三個……林庸想到的卻是塗影。不知為何,縱使塗影一天到晚打他罵他,口口聲聲說著討厭他惡心他。林庸卻依舊……舍不得。心裏不斷地好奇和害怕,她戰後怎麼樣了?她會傷心嗎?她會記掛自己嗎?林庸是如此地渴望知道答案,但這些想法在腦子裏一過,林庸就不免苦笑,真要問出來,塗影自然都是冰冷回絕。或許,自己真的隻是一廂情願將她當作……夥伴,而她卻是把自己當成了……
工作。
不然她為什麼會對自己越來越冷漠!林庸想不通鬧不明,甚至有些心酸,同樣是夥伴,為什麼童嬅對她來說便是如此重要,而她對自己卻是拒之千裏,排斥遠離?林庸自問真誠對待,可越是靠近,塗影就越是疏遠他,思來想去,塗影那偶爾流露出來的溫情和關切,似乎也變得遙不可及。林庸再舍不得,卻也隻能自我承認。
難道她真的對自己如此看輕?既然這樣,自己的離開,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林庸收起自己的心酸,眼前蘇姀的一段話雖帶著些自私,卻似乎也戳中了林庸的心坎。林庸心中暗下決定後,不看蘇姀,開口繼續說道:
“我知道自己到底承載著些什麼,畢竟這也是你的性命,以後……我會小心。你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開始你的噩夢吧。”
蘇姀一怔,忽地勾起嘴角笑道:“嗬嗬嗬~~我可沒見過這麼蠢的人,竟然以為奴家會因此對你有一絲憐憫?實話告訴你,奴家看著你受苦,心中隻有歡愉~”
林庸也跟著一笑:“那最起碼我讓你心情好了一點,不是嗎?”
蘇姀麵色恢複冰冷:“自找苦吃!”
說完雙手化蘭豎在身前,穩穩向林庸一推,整個天地開始變色,林庸深呼一口氣……
舉步走進噩夢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