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人們都說維族人十分排外,沒想到竟然如此善良熱情。”塗影由衷地說道。
“熱情個屁,就算我現在趕你們走,那依明還是會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們殺了。我這是自保,那小子原來就是南疆的一個放羊娃,就這兩年突然傍了一個阿拉伯人,弄得跟個怪物似的,把我們這些小村落攪得人人自危,雞犬不寧。踩著自己同胞的鮮血為所欲為,說要弄什麼新突厥國!我們隻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他如果非要把我們逼上絕路,那我們就和他死掐!!!”
維族老頭說得情緒激動,維族人的剛烈血性在他平靜的麵色裏洶湧竄動。
“小妹妹,你帶我去看看……看看我的搭檔。”塗影被阿穆扶到了林天擇旁邊,暈厥中的林天擇嘴角還任性地上勾著,塗影伸手在他背上根根倒立的堅硬黑針上拂過,心內絞痛。
噌!塗影拔.出了一根黑針,林天擇嘴角一抽,傷洞立刻流出了暗紅色的血液,隨著血液流出來的,還有塗影眼角的淚珠。
他明明可以自己逃走的,但是他還是回來了!
讓塗影驚異的是,當黑針拔.出後,那傷洞竟然隻流了一點血,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閉合!
怎麼可能這麼快?塗影心裏又是驚異又是驚喜。她知道,所有的基因藥劑突變者,身體素質或多或少都比正常人要強上很多,包括力量、速度、和愈合能力,這些基礎提升是必然的,就像阿來在緬甸傷成那樣,回來後不出一個月,就又能上躥下跳一般。
但是身體再強,也極少有人能愈合得如此之快!
塗影一根一根地將黑針從林天擇身上拔.出來,身邊的的一個鐵盆子裏已經裝滿了黑色的針刺,等塗影將黑針全部拔完後,又用鉗子取出了他身上的三枚子彈。
叮鈴!堅挺的銀色彈頭摔進了鐵盆之中,塗影將林天擇身上取下來的東西仔細一數。
整整七百三十枚黑針,還有三顆入骨的彈頭!
天呐……別看他平時不修邊幅,沒個正經樣,關鍵時候,竟有如此毅力!塗影完全無法想象,他是怎麼堅持住將自己帶回來的!塗影心疼地向老頭問道:“大.爺,請問家裏有酒精嗎?”
維族老頭從一個酒櫃裏翻了一會兒,遞出一個髒兮兮的瓶子:“沒酒精,隻有這點伊力老酒了,湊合著用吧。”
塗影接過來扭開瓶蓋,直接將老酒灑在了林天擇鮮血淋漓的後背上,用棉布擦拭了一陣之後,再用大棉被將林天擇一裹。因為動作太大的緣故,塗影腳下一軟,摔在了床邊。
阿穆趕忙上前扶住塗影:“姐姐,你沒事吧?”
卻發現塗影臉色蒼白,已經因為力竭而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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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林庸重回白鴿之身。
從肮髒的天台鴿舍中醒來,時間也不過是中午時分,整個城市籠罩在暗無天日的灰暗之中,黑雲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不知從哪裏來的雨前風吹打折這個蕭索的世界,像是搖滾樂的前奏鼓一般。
走出鴿舍,林庸跳上天台的護欄俯瞰整個城市,心裏卻還在想著現實中的自己,他堅信自己不可能就那麼死了,可心中不免還是有些害怕,如果真的沒有撐住……
林庸越想越害怕,那渾身是刺的依明反複浮現在林庸的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每一根針刺鑽入肉裏的那種疼痛,林庸還曆曆在目,心裏反複地思考著,如果再對上他,究竟該如何應對?
還好自己被催眠之後,林天擇適時出現,否則,自己肯定掙不開繩索,現在已經是地上的一具死屍了。
狂風之中,林庸輕飄飄的身體被吹得東倒西歪,無意間,眼角看到遠處的一個幽靜的胡同裏,有一個印度男人,正尾隨著一個年輕的印度少女!那男人滿臉的猥瑣,搓.著手一點一點地靠近那印度女孩,那女孩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步子也變得細碎急快起來。肆虐的風將她的裙子拉得老長,單薄的身影更顯出一種無助。
林庸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了一篇報道:
在印度的新德裏,每一分鍾就有一名女子被施行性暴力,這還隻是有統計的結果,更大的罪惡,還藏在那些沒有被統計出來的陰影之中。
一分鍾兩名?三名?林庸猶豫著是否要前去阻止那名印度壯漢,以白鴿之身,對抗人肉之軀?聯係到自己的因果結,林庸心裏徘徊了一下,最後迎風張開翅膀,毅然向那名印度女孩飛了過去。
媽的,在我的眼皮底下,一次都不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