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庸跌在地上時,整個身體都在不停地抽搐,全場嘩然之下,教皇方濟各卻將自己紅紅的手掌舉在了天空,示意大家安靜。
他將懷裏哭泣的嬰兒輕輕放入了長發中年男子的懷中,走上台對大家說道:
“安靜。”
全場立刻靜了下來,這便是教皇為威嚴。
他不理會一直流血的掌緣繼續說道:“這隻血蝠剛才襲擊了我,但在我看來,這是神跡,也是撒旦的示威。這蝙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其實我也不知道,正如我們每個人都不知道接下來我們將遇到的苦難一樣,它是未知的,是突然的,但真正給我的傷害,也不過是幾滴血罷了,遠遠不及這個世界上的貪欲、虛榮、傲慢、自私這些原罪所帶給我的痛苦。這就是撒旦!他的目的不在於攻擊我們的肉體,而在於侵蝕我們的靈魂,如果我們因此而害怕,因此而驚愕,最終自我毀滅,那麼我們就達到了他真正的目的。站起來!我親愛的子民們,用我們最洪亮的聲音告訴他,你是否害怕!”
全場起立異口同聲地說道:“不害怕!”
教皇聲音逐漸變大:“我們是否永不鬆開我們未來的希望——!”
“永遠不!”
“這隻血蝠,我們應該怎麼對待它!”
“殺死它!”
“不——!”教皇慢慢走下台,用自己帶血的手掌輕輕托起了地上的林庸,舉在了半空中,輕輕說道:“它已經不能再傷害我們,請學會……寬恕它。”
之後教皇來到聖水盆前,將林庸的殘軀輕輕放在了聖水之中。
全場起立,掌聲連綿持續了一分鍾。
媽的,寬恕我,幹嘛要淹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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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庸慢慢睜開了眼睛,頭昏腦脹,口鼻眼耳都劇烈疼痛,空氣裏殘留著爆竹的火硝味兒,還有身側枕頭上傳來的陣陣餘香,但床上卻隻有林庸一人。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轟雷般的爆竹聲攪得林庸好不心煩,誰他媽在門口放炮!我昨天明明隻買了一卷炮仗啊?難道今天老爸又去買了一掛炮仗嗎?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林庸隻覺得自己現在血液衝腦,心跳加速。
等……等等!我為什麼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林庸支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門外一陣腳步聲,此時都響若炸雷。
吱——!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女孩。
隻見她長發盤起,兩腮帶著可愛的桃紅,身穿一身小巧的大紅碎花棉襖,纖手弄發,杏眼帶笑,扶著門框對著林庸問道:
“你醒啦~好看嗎?”
林庸一下看癡了,整個嘈亂的世界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這,還是我認識的阮名伶嗎?好美……
“怎麼~看傻了?問你話呢?”阮名伶走到近前來。
林庸麵容呆滯:“你是誰啊?是我爸給我說的媳婦兒嗎?”
“做夢吧你~這是王姨給我過年的新衣服,說是大年初一起來穿呢。”阮名伶笑道。
林庸熱血上頭,真想把這小媳婦抱過來親一親。最後還是忍住了心裏的旖旎,依依不舍地對阮名伶說道:“額,好看……你先出去吧,我馬上來!”
阮名伶不解到:“怎麼了?”
林庸提了提眉,深呼一口氣:“床又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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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庸整理好自己後走出房間,門外並沒有爆竹,打開大門遠遠眺望了一下,那爆竹聲竟然是從村口那的幾個孩童處傳過來的。
林庸支起耳朵一聽。
呼嚕呼嚕,廚房的灶裏不知在煮著東西;
哢哢哢,鄰家大院裏有人正在切菜。
細碎言語,是村口那幾個孩童商量著用炮仗將村口的路牌炸個缺口。
還有流水聲、歡笑聲、電視聲、鳥鳴聲……
林庸猛地捂住了雙耳,再聽下去,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半晌後林庸將雙手放了下來,測試了一下自己的聽力,自己可以將聽覺覆蓋將近三百米的距離,在這三百米以內,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自己的耳朵,同時也可以將聽力集中於一點外放,聽到一公裏以外的蟲鳴,並且過濾掉其他的聲音。
沒想到這次輪回的進化,竟然是蝙蝠的變態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