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名伶輕輕拉住了林庸:“你要去幹嘛?”
林庸看了一眼閣樓:“殺坎波。”
蔣義這時說道:“要去一起去!要回一起回!”
施文仁急了:“你小聲點兒!生怕當兵的聽不到是吧?幾個小祖宗誒!走吧,殺什麼坎波啊?”
林庸斬釘截鐵地說:“不行!機不可失,我還有幫助過我的兩個朋友在營裏,我必須去!”
蔣義站在了林庸的身邊:“我和你一起。”
阮名伶想了一下,也對著林庸說:“我也去,你押著我才好進去。”
三人同時望向了施文仁。
“你……你們看著我幹嘛?我一個人哪出得去啊?行行行,走吧,我就和你們幾個小屁孩兒快意恩仇去吧……哎喲,真他媽踩了屎了!”施文仁一邊搖頭,一邊跟上了林庸幾人的腳步。
四人走到了個樓門前,阮林蔣三人都埋著頭,施文仁對著門口的一個衛兵支吾了一句,就直接往裏邁了進去。大廳裏空無一人,隻有那一尊嗬嗬笑的佛像還在冒著縷縷青煙。林庸對三人使了個眼色,指了指樓上。
一行人壓低腳步,來到了二樓,卻聽見了一段中文的爭吵聲,聲音最大的正是坎波,林庸輕輕探出頭來,從門縫裏看著裏麵的情況。
“現在我們隻能跑!猜讓馬上就要殺來了!你怎麼就是不同意呢?”
另一方是一個女性的聲音,擋在牆後看不見模樣:“你是被那做生意的迷糊住了,猜讓如果真的死了,根本不可能來打我們,金三角其他的毒梟幾天就會把他給吞了!將軍,聽我說,不能跑,我們好不容易守住這塊罌粟園,才兩年收成,又要跑嗎?”
“芸兒,我已經輸不起了,你不知道,自從你兩周之前下令偷襲猜讓,我這半個月就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咱們快走吧,現在走還來得及!”坎波的聲音裏甚至透著一絲哀求。
“你怎麼這麼沒出息?你是個領導,是個將軍!你看你現在的樣子,當初你的那股勁兒呢?”
“別說了!我已經下定決心!現在就往南撤離,讓政府軍去和猜讓對抗!”接著傳來桌子被猛地一拍。
“這份產業也有我的心血,我不能因為你的懦弱,而葬送掉我的那一份。”
“芸……芸兒……你、你要幹什麼?你放下槍,我們好好說!”
“我已經不想和你說了。想說,去和你的佛祖說吧!”
啾!
一聲消聲手槍的槍聲從屋裏傳來,緊接著林庸就從門縫裏看見,坎波的身子晃了兩下,轟然倒在了地上,頭頂一個黑黑的血洞。
坎波……死了?林庸不可置信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正巧那槍殺坎波的女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剛打開門,林庸便和這女人四目相對,幾乎同時,那女人張嘴就要尖叫,林庸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那豔麗的臉龐,嫵媚的眼眸,正是南桑拳館的那個坐莊女郎——杜芸!
“林庸,別殺她,她救了我的命!”蔣義一下摁住了林庸的手。
“救你的命?什麼意思?”林庸扭過臉來不解到。
“那時我和名伶一起被俘虜,名伶是猜讓的女兒,所以坎波沒有動她,但我什麼都不是啊!就在猜讓準備殺我的時候,她出聲阻止把我救了下來,否則我早就死了!”蔣義看著杜芸那雙閃爍著淚光的眼睛,拉開了林庸捂住她的手。
“嗚嗚嗚~~~!”杜芸一下就撲在了蔣義的胸膛上哭了起來:“救我,救我!我不是……我不是緬甸人,我是中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