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土峰草堂外,暮色溫柔,麵對唯一兒時好友,葉安見隱瞞不住,便壓低聲音,將胸中數年積怨一訴衷腸,將整個事情的前後經過挑重要的說了個七七八八。
武六七麵色驚訝,思索片刻後,說道:
“葉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眼下不能回石城縣,一來你已長大,沒有戶籍文書通關,也許半路就會被官府抓去盤問,二來就算你趕到石城縣,姐姐和母親仍健在,石城縣中無人幫忙,以你目前本領,一劫不了獄,二報不了仇。”
“那我怎麼辦,在太華山上一直呆著?”葉安問道。
武六七認真說道:
“當然不,待過了秋後大考,我陪你尋個機會回石城縣的探親,托人打聽清楚情況,就算要劫獄,以我目前的道法修為,對付縣城捕快應當夠用。”
“真的嘛?”葉安追問道。
“真的,這中間你也要偷偷練習一下太華五術道法,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武六七好似極有把握。
“沒人肯教我啊,怎麼練?”
“土汀子師叔負責派內一切打雜幹活等瑣事,性恪憨厚懶散,最不喜收徒授藝,因此厚土峰上大多是打雜幹活的俗家弟子,來太華山隻為混個招牌,好回鄉混飯吃,回頭我來教你修煉金精靈力道法。”
武六七回金昆子居住的紫金峰不久,一高一矮兩名道士找到葉安,開口自報家門,高個自稱田多多,矮個叫徐良。
“葉安,聽說你是水師叔從平原郡帶回來的,一定是山下那家名門宗派的弟子帶藝入山?”高個田多多呲著一對大板牙問道。
葉安道:“我無門無派,隻是在平原郡偶然間遇到水鸞子前輩。”
錢、徐兩人對視一笑,矮個徐良一翻白眼,斜視著葉安道:
“既然和水師叔並無淵源,那你可知厚土峰的規矩,能孝敬我兩多少見麵禮錢。”
葉安懷中尚有數十兩銀子,但必竟少年心性,見徐良見麵直接蠻橫強索,心中頓時對兩人鄙視萬分,當下不動聲色,裝彪賣傻。
“我出門遊學,被山匪擄掠,身上銀子與戶籍文書均被山匪擄走,徐道長若是喜歡,不妨將我身上衣服穿走。”
“你一沒有戶籍文書,二沒有孝敬錢,明顯是個窮光蛋,想來厚土峰混吃混喝,待小道稟明師尊,趕你下山。”徐良說完,拉起田多多,不屑多看葉安一眼,一陣風般奔遠。
葉安心頭鬱悶,常聽人說起,閻王好見,小鬼難求,看田多多與徐良剛才的口氣表情,恰似一對猥瑣的要錢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