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時，盧偉種林曉寧偷偷地溜出了教室，倆人到咖啡屋裏享受倆人世界去了。朦朧的燈光下，林曉寧美人如玉，在絮絮低語中，倆人時而露出會心地微笑。經過感情波折後，倆人的關係更進了一層。
盧偉凝視著林曉寧，林曉寧嬌嗔道：“看什麼呢？傻樣兒！”
盧偉輕輕地搖搖頭，笑了，那份笑容掛在臉上，比濃鬱的咖啡還要苦，還要澀。今天突然逃課是有風險的，可是林曉寧不知道盧偉，突然心血來潮。在優雅的咖啡屋，聽著那憂傷的音樂，她的心也被一種莫名的情緒，緊緊地纏繞著。
“怎麼了，阿偉？”那個愛說愛笑的男孩，突然變得沉默了，似乎心事忡忡。
“沒有什麼，今天突然接到一封信，想起了一個去世的朋友
。”盧偉的確有些消沉。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憂鬱。
林曉寧沒有再問，每個人的心裏，都有自己的秘密。隻有你願意敞開心扉，我們才能走進他的內心世界。她用小勺輕輕地攪拌著咖啡，那濃鬱的香氣在空氣裏彌漫著。
盧偉喃喃自語道：“本來以為她能戰勝病魔呢，可惜她還是走了。”他猛然抬起頭來：“曉寧，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裏嗎？”
“哪裏呀？”林曉寧寧嬌嗔問道。
“你的眼睛，特別清純，特別漂亮，好像一雙嬰兒的眼睛，是透明的，清澈的，不染一點塵埃，沒有市儈，沒有貪婪，那雙眼睛能讓我的心靜下來。”
林曉寧的嘴角蕩起一絲微笑，嘴角彎成了誘人的弧度，那絲笑容仿佛石子投過的水麵，迅速地蕩漾開來。她的心裏美滋滋的，得到戀人的讚美，總是能讓自己的心花怒放吧！
“那雙眼睛，特別像她的眼睛。”盧偉下著結論。
林曉寧的心裏頓時有絲不舒服，誰也不想成為別人的替代品。她睜大了眼睛，帶著探究的味道，在他的臉上巡視著，仿佛要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盧偉慢慢地講起了他的朋友，那個高中女孩的故事。“她是我的同學，在高三插班時認識的。這些年我的父母一直漂泊不定，他們到處攬生意，搞投資，我也借讀過許多學校。高三時我進入了升學率比較高的青山區四中，她是我在教室裏見到的第一個女生，她單獨坐在最前麵，她長得很漂亮，身材高挑，皮膚白晰，透過皮膚能看到青青的血管。她的那雙眼睛非常明亮，那麼清澈透明，當她深思時，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
作為插班生，我被老師調到了最前麵，就成了她的同伴。接觸久了，我才發現她性格文靜，話也不多。課間時總愛在書本上畫漫畫，那種花仙子圖案的卡通畫。她的身體不好，經常感冒請假，有時一周也不來上課。
六十個人的班級裏，摸底考試時我才排在三十多名，而經常請假的她，卻排在班裏第五名。她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朱顏。聽到她時，突然想起李煜那首《虞美人》，“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有在，隻是朱顏改。”她說自己的名字，就是爺爺從這句詩裏取得，朱顏，非常有文采的名字。她告訴我，媽媽是區實驗小學老師，父親已經去世多年了。
她文靜冷淡的性子，在班上也沒有多少好朋友，班上的男生都說她就是四中的林黛玉，孤傲清冷，如嫻花照水，弱風扶柳。
四中的學生非常排外，我這樣一個插班生，在班上沒有多少朋友，但很快與她熟悉了，我經常給她講笑話，她憂鬱的臉孔經常露出淺笑。她經常收到班上男生的紙條，她拿給他看，問我該怎麼辦？
當時我告訴她，學業為重，通通地把它們扔掉，她點點頭，輕輕地說，這樣也對！那樣煩人的紙條，一直沒有停止，直到她不來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