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七日亂(3)秦樂病了(2 / 2)

他們來到急診室,醫生進行檢查後說:“急性肺炎,馬上打點滴!”

陳晨與劉曉明麵麵相覷,怎麼就成急性肺炎了?他小心地問道:“醫生,這病嚴重嗎?”

這位中年醫生態度非常好,他安慰著劉曉明說:“急性肺炎,在現在並不是嚴重的病症。隻要輸液治療就行了。他對有青黴素過敏史嗎?”

劉曉明望著陳晨,她也搖搖頭。醫生不緊不慢地對護士說:“先作皮試!”

劉曉明和陳晨陪著秦樂,鐵架上掛著三個吊瓶,秦樂躺在雪白的床台上,他昏沉沉地睡著了。陳晨坐在床邊,輕輕地給他掖好被角。她的臉上非常平靜,隱隱地帶著母性的光輝。

劉曉明到醫院的小賣部,給青筠掛了電話,告訴她不用擔心。他隨手買了話梅、麵包、純淨水等,還順手買了本《讀者》。看樣子今天晚上是甭想走了,要做持久戰的準備。

來到輸液室時,陳晨看到他來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她自己在這裏,感覺有些忐忑不安,看到劉曉明來了,頓時心時放鬆了。“曉明哥哥,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劉曉明用手指割了下她的瓊鼻:“別緊張!我不會走的,瞧,我買了許多好東西!”他把一包話梅扔到她手裏。“先吃點,慢慢地等著吧!”

剛才護士說,輸液要5個多小時呢,至少要等到下半夜。陳晨抿嘴笑著說:“曉明哥哥,真是愛讀書愛看報的四好青年呢!”

小姑娘穿著紅毛衣牛仔褲,深藍色的牛仔褲已經磨得泛白,可能是青筠的衣服。陳晨眼睛狹長,眉彎似月,微笑時宛如兩道月牙,她的鼻梁秀直,嫣紅嘴唇有些厚,倒顯得有些天真。陳晨是學校舞蹈隊的,她的腰板挺直,修長的玉頸光潤柔滑。劉曉明禁不住感歎,吾家有女初長成。陳晨是朵含苞的蓓蕾,她長大後肯定是風姿綽約的美女。即使生活非常艱難,依然沒有阻擋青春的腳步,她稚嫩的身軀,依然如柳枝抽芽般,開始出落得亭亭玉立。

陳晨已經哈欠連天了,畢竟十一點多了,小姑娘能到現在已經非常難得了。她撕開話梅,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她反複地咀嚼著,那酸酸的味道,頓時讓她頭腦清醒起來。

“曉明哥哥,你上初中時,也是來回坐車嗎?”

劉曉明不禁苦笑:“小晨,你們是在城市裏讀書。當然條件挺好的,當初我在鄉下上學時,要翻過兩座山呢。每天都早早起來,背著書包翻山越嶺去學校,那可比你們累多了!”

“在山區,肯定特別好玩?”

“當然了,春夏時節在上學路上,你會聽到黃鶯百靈在唱歌,能看到漂亮的錦雞在樹林邊踱步,草鹿飛快地跳過山溝,在秋季能遇到凶猛的野豬。它們到山下來破壞莊稼,別看它黑乎乎的,可凶猛了。我們的小溪裏,在雨後甚至能看到娃娃魚,它能像孩子似的哭泣,有趣極了……”

陳晨用手托著香腮,聽得津津有味。在城市裏生活的陳晨,哪裏聽說過如此妙趣橫生的生活,她明亮的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劉曉明,聽著那些充滿野趣的山野生活。其實劉曉明山裏上學路,遠不僅是趣味盎然的,冬天冰天雪地裏,他的手腳都凍傷了,放學晚了,自己在山道上甚至能遇到狼,那種驚險是城裏生活的陳晨無法體會的。

陳晨親切地說:“曉明哥哥,我們放假時,我能到你們家鄉去看看嗎?”

“當然!”劉曉明笑著說。自己在老家,就剩下舅舅家的親人了,還有張老師一家,離家日久,記憶反倒鮮活起來。家人的音容笑貌,總是在不經意間出現在自己夢裏。那種生活記憶經過時光的雕刻,已深深地植根於心底,時間流逝,也難以泯滅曾經的生活印記。

這時秦樂倒是醒了,他身上的體溫明顯降低了,頭腦也漸漸清醒。現在倒是饑腸轆轆,他虛弱地喊道:“晨晨姐,我餓!”

劉曉明趕緊把麵包遞給他,親昵地拍著他的小臉說:“等到輸完液,曉明哥哥請你吃肯德基!”秦樂的眼睛頓時睜大了,孩子們就是喜歡洋快餐,那些美味的雞翅,脆黃的薯條,新鮮的菜葉……想起來秦樂的口水禁不住流了出來。愛麗絲領大家遊玩時,特意請大家品嚐了肯德基,孩子們頓時都喜歡上了這兒,那漢堡的美味,讓秦樂久久難忘。

醫院外麵的武城街尾,那家洋快餐可是24小時營業的。它毗鄰超市,離車站也不遠,是都市的繁華地帶。這家肯德基快餐創新地開展了24小時營業,據說生意依然火爆。在南揚夜生活非常豐富,那些夜不歸宿的年輕人,連夜加班的公司白領們,深夜抵達的旅客,晚上有個就餐和休息的地方,非常受他們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