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教我?”冷清芸的眸子漆黑,靜靜地看著小白問道。
“這個,晚點再說吧~”小白緩緩收了刀,雪漸漸停了,太陽也緩緩的從濃厚的雲層裏探出了頭,一切又恢複了生機。
冷清芸不再說話,默默的啃餅,默默的往前走,小白也一聲不吭的走在她的身邊。捕頭和兵丁們早已經離開了,做生意的小商小販們又開始忙碌了起來,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年頭啥事都有,老百姓隻管過好自個兒的日子,不願意去深究些什麼。
“行行好吧,給口熱湯吃~”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端著個到處都是窟窿的盆子,拄著一根棍子,一步一拐的走在街上。他亂蓬蓬的頭發披蓋住了半張臉,走到哪裏,人們都會用衣袖捂著鼻子讓開。沒有人理睬他,他也不理睬別人,隻是一味的走,一味的乞討著。
“你跟我來!”冷清芸拍了一下乞丐的肩膀,便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餛飩店。
小白麵無表情的跟著她進了店,乞丐也一撅一拐的拄著棍子進了店。
此時店中空蕩蕩的,冷清芸隨意挑了張八仙桌就坐了下來。她用左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輪番的彈著桌子,彈了一會兒,她問乞丐道:“你能吃幾碗餛飩?”
“十碗。”乞丐低著頭說。
冷清芸看向小白,挑了挑眉。
“一碗。”小白坐在了冷清芸旁邊。
於是他們點了十二碗菜肉餛飩。
“你也坐啊,站著多累!”冷清芸又拍了拍乞丐的胳膊說。
乞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著他的餛飩。
餛飩店的老板娘是個麻利的女人,一轉眼就端著大托盤呈上了五碗餛飩。桌上放了兩碗,其餘三碗擺到了地上。
冷清芸隻是喝湯,她吃了那個煎餅,一點也不餓了。小白也隻是喝湯,他好像對餛飩沒有愛好。乞丐卻吃得非常歡快,熱氣騰騰的餛飩,他吹都不用吹,一個接一個的下肚。待到老板娘又端給他五碗餛飩時,那地上的三碗已經被吃得精光了,湯也不剩半滴。
乞丐吃完了五碗餛飩,共五十隻,肚子已經滾圓,還有五碗是再也吃不下了。他開始把剩下沒動的餛飩撥弄到自己那隻都是窟窿的盆子裏,盆子雖然窟窿多,卻不會把餛飩掉出去。
“多謝~”乞丐還是低著頭。
“不用謝,隻是請你吃一餐而已。”冷清芸見他吃得差不多了,便叫來老板娘付了餛飩錢。乞丐捧著自己的破盆子,看著冷清芸離去的背影,露出了笑容,“這丫頭的心地和麵容一樣漂亮!很合我的胃口啊!”
出了餛飩店,冷清芸問小白道:“你不喜歡吃餛飩?”
“嗯,裏麵有肉的,我隻吃素。”
冷清芸笑了笑,“光吃素,難怪頭發都全白了。”
“時候還早,我帶你在街市上再逛會吧。”小白摸了摸鼻子,走在了前麵。
冷清芸東張西望的逛著,沒走多遠,忽然頭暈了起來,她看向小白,卻模糊的看到一群人圍住了小白,似乎又要打起來了,而自己卻迷迷糊糊的向後倒了下去。耳邊似乎聽到小白的驚呼聲,卻聽不真切,而身體似乎也沒能倒到冰涼的路上,仿佛有誰接住了自己......
再打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張很大的床上。床鋪得很是柔軟,被子很輕,但自己卻不冷。
“醒啦?”
一張似笑非笑的女人臉靠近自己,這張臉上塗了太多的脂粉,一開口,脂粉撲撲的往下掉。一張嘴還算小巧,隻是也塗得血紅,看起來有點瘮人。這女人三十上下,穿著紫色的長裙,胸口開得很下,她彎著身子探過來看冷清芸,胸口的兩座山峰若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