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五皇子殿下此番來冷宮所謂何事?”問話的是一名叫做季無常的禁軍頭領。要知道,在這宮中,禁軍頭領和尉衛的官銜是一樣的,隻不過各司其職罷了。
“你覺得呢?”五皇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季無常,“本王的三哥如今就在這冷宮裏頭,本王此番前來,自然是看望他。”
“可是……”季無常有些犯難。若是一般貴人的話,季無常倒也放行了,畢竟是五皇子,季無常也得罪不起。但是太子這邊,楚帝交代過,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見太子。
“可是什麼?是不許本王入內麼?”五皇子質問。
“陛下有令,除了陛下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見太子。”季無常一咬牙,雙手抱拳,“還請五皇子殿下莫要見怪。”
“放心吧,本王從不難為人。”五皇子站在原地沒有動,身後一名太監已經拿出了一塊金牌。這塊金牌看上去和荊楚金令有些類似,然而金牌的一邊卻是雕刻著九條栩栩如生的金龍。
正是象征著楚帝的“九龍金令”。
看到這塊金牌的時候季無常神情有些慌張,趕忙請罪,“殿下息怒。”
“嗯,沒事。”五皇子神情淡然,“季頭領也是按規矩辦事,本王理解。現在本王可以進去了吧?”
“自然可以。”季無常讓路。
五皇子也不說話,隻是一個人朝著冷宮深處而去。
魏子越輕呼了一口氣,不由暗自慶幸,隨即跟在蔡公公身後加緊步伐朝前走去。
玉門宮幽靜,特別是到了晚間。五皇子一人緩緩走在玉門宮中,甚至都可以感覺到迎麵拂來的那股涼意。
不多時,五皇子已經緩緩走到了門前。
殿門並沒有關,五皇子倒也不避嫌,直接走了進去。
此時太子正拿絲帶綁住了自己的頭發,雖說看上去還是有些淩亂,但比剛才好了許多。太子並非因為魏子越的一番話而多了信心,隻是覺得,這世界上還有人沒有放棄他,那麼他自己更沒有理由要自暴自棄。
哪怕一無所有,哪怕麵對刀山火海。
“三哥。”就在這時,太子聽到了一聲。
“嗯?”太子抬頭,正看到五皇子走了過來。
“你怎麼過來了?”太子有些詫異,他素來和五皇子沒有什麼交集,五皇子又為何要來探望他?
太子猜不透。
“三哥最近還好麼?”五皇子衝太子笑笑,語氣很是溫和。
“還不錯。”太子報以微笑,畢竟和五皇子也沒有什麼仇怨,“冷宮裏頭什麼都沒有,五弟也不要介懷,隨意就坐吧。”
“三哥怎麼還沒有用膳?”五皇子坐定,看了看桌案上的飯菜。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心思吃飯。”太子看了五皇子一眼,“五弟這番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倒也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想過來和三哥聊聊天。三哥還是太子的時候,本王和三哥的交集頗少,現如今三哥被打入冷宮,我思前想後,還是想來探望一番。”說話的時候五皇子像是變戲法一般從胸口掏出了一壺酒,“你我二人兄弟這麼多年,還沒有單獨在一起喝過酒吧?今日正是機會。”
“是準備看我的笑話麼?”太子苦笑。既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對於許多事情,他倒也釋懷了。
“三哥想多了。”五皇子搖了搖頭,隨即將桌案下兩個杯子擺在自己和太子麵前,斟滿兩杯。
“三哥,我先敬你一杯。”五皇子舉杯,看了太子一眼,隨即先幹為敬。看著五皇子喝光杯中美酒,太子也不好推卻,同樣喝了一杯。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剛才跟在蔡公公身後的應該就是三哥之前的一名侍衛魏子越吧?”五皇子放下酒杯忽然開口。
“嗯?”太子一愣,表情有些異樣。他也猜到了大概,想必是剛才魏子越出去的時候正巧五皇子蒞臨,打了個照麵。
“不過三哥放心,雖然不知道魏子越來冷宮見三哥是為何,但我並沒有指認出他來。”
太子輕出了一口氣,心定下來。他也知道,若是那時五皇子直接指出那人是魏子越,魏子越恐怕就算不死也要被禁軍給逮住。
到那時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多謝五弟周全!”太子露出了一絲笑意。
“三哥最好還是先不要這麼快謝我,過會兒我自然會告訴你本王為何不揭發魏子越的。”五皇子笑道。
不知為何,看著五皇子如此模樣,太子內心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但他也不知是哪裏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