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更為清晰地告訴太子殿下,霍祁梅還當著諸人的麵將清水緩緩澆蓋在麒麟吞天玉雕身上。果然,玉雕沒有絲毫動靜。
太子愣住了,他依舊有些不敢相信,“可,可是,鄭老先生明明告訴我這就是赤陽和田玉所雕的啊……”
“其實這尊玉雕是否為赤陽和田玉並非太重要,但偏偏它是用血焱玉所雕刻的啊!”霍祁梅歎氣。
楚帝和秦侯二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血焱玉?”對於玉雕這一塊,太子可謂是一片空白,自然也不知道其中的差距。
“血焱玉是一種特質非常奇怪的玉,它的特質恰恰和赤陽和田玉相反。對於赤陽和田玉,太子殿下應該也有所知曉,它有一種玉氣可以使得佩戴著強筋健骨,延年益壽。然而血焱玉卻不同,它是相當於一種‘妖玉’,佩戴血焱玉所雕刻的玉雕會使得佩戴者精氣受損,易感疲累,更有甚者會昏迷不醒……”
轟!
太子便感覺自己腦中驚起了一個晴天霹靂,霍祁梅後邊所說的話他已經聽不到了,這一刻他的意識甚至都已經模糊。太子猛地搖晃腦袋,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父皇這次陷入重度昏迷居然和自己有關!
“不,不……”太子搖頭,渾身已被汗水浸濕。直到此刻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種事情居然會發生在他的身上。是不是有人要害他?秦雲,還是鄭海山老先生,或者另有其人?太子不知道,他整個人已經懵了。
“太子,你還有何話說!”楚帝厲喝。不知為何,看著太子如今的這副呆滯的模樣,楚帝內心隱隱有些不忍。
“父皇,此事確和兒臣沒有關係。”太子知道,此刻越發不能認罪,如果認罪的話自己便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了,“兒臣請求父皇帶人前往西郡秀青山,到那兒將鄭海山老先生請回來,相信事情一定會真相大白的……”
“此事不用你說,朕自然會調查清楚。”楚帝聲音有些嘶啞,不知是因為大病初愈還是有些難以啟齒,“朕已派人快馬加鞭前往西郡,必然會將此事調查清楚。若此事查出確與你毫無幹係,朕便不再追究,但若是查出此事與你有關,朕——絕不輕饒!”
聽到最後四個人的時候太子打了一個冷戰,仿佛已經置身於寒冬臘月之際。
太子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如此模樣,以至於後來他怎麼回到自己寢宮的也不知道。在人馬還沒有從西郡回來之前,太子已經被禁足東宮,哪裏都不許去。若是查出此事同太子無關,一切安好。若是查出此事同太子有關,那便是弑君的謀逆大罪!
太子心如死灰,他想不通自己究竟哪一步走錯了而淪落到如此模樣。相信此時此刻,父皇對於自己必然非常失望吧?太子不敢想,他感覺自己已經毀了。完了,棋錯一著,滿盤皆輸。而最可笑的是,太子這一招並非輸在自己身上。
轟隆!
天降暴雨,無數風雷湧動。
無數粗壯的雨線赫然從天而降,不斷地拍打在瓦舍上,紅牆上。這是楚國秋至時節的一場暴雨,一場毫無征兆的暴雨。
不知為何,秦雲今日的心情依舊非常壓抑,或許是因為天氣。他並沒有在侯府,而是躲在秦宅中圖個安生,隻是沒想到不過午後就已經來了這麼一場暴雨。
“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麼?”秦雲有種不祥的預感。
“籲……”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於暴雨中停在了秦宅門口。馬夫帶著鬥笠披著雨衣推門而入,隨即小跑緩緩走到秦雲麵前,“小侯爺,侯爺已經回侯府了,命我過來傳喚你回去,說是有要是商談。”
“哦?”秦雲有些意外地看著過來傳話的吳管家,語氣赫然冷冽了下來,“吳管家,你究竟是我的人呢還是父親的人?”
“這……”吳管家的神情有些尷尬,“小人自然是秦府的人!”
“好一個秦府之人!”秦雲冷笑,不過倒沒有多說什麼,準備跟隨吳管家回府。父親難得傳召他,一旦傳喚,自然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秦雲也不想耽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