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黑夜中響起殺豬般的哀嚎,讓人聽著心頭便不忍。
穆斐收弓,再次掛在自己的背上,隨即緩緩睜眼。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射出的那個方向,此刻封銳也已經帶著一應禁軍朝著那邊趕去。
“什麼?”到了原地之後,封銳不由有些驚訝。隻見地上隻剩有一灘血跡,裘洋卻不見了。
“給我分頭追!此人遭受大都統重創,肯定逃不遠!”封銳當機立斷,命手中的禁軍開始以原地為中心,四處搜尋起來。
“比我想象得要厲害一些。”穆斐呢喃,他沒想到這個蟊賊居然可以中自己一箭卻依舊逃遁出去。畢竟那邊已經是穆斐弓箭所能命中的最大距離,穆斐已經發不出第三箭了。
不過他看上去倒不是很在意蟊賊的死活,收弓之後,他便閃身消失在了屋頂上,不知所蹤。
“大人,這邊有血跡!”一名禁軍在附近發現了血跡。
“哪裏!”封銳趕至,一行人隨即開始沿著血跡追尋下去。不過血跡看上去斷斷續續的,而且到了巷尾便消失了。
封銳蹲在地上,用手指輕輕碰了碰血跡,滴在地上的血跡還是溫的,顯然是剛落下不久。“繼續給我搜!”封銳厲喝,他有理由相信賊人必定就在這附近,中了大都統一箭,是絕對不可能逃遠的。
半個時辰之後,一應禁軍全部湧在秦侯府的正門口。封銳一人當前,就站在秦侯府的門口,也不說話。
秦侯府夜間巡邏的府兵哪裏見過這種情況?紛紛警戒起來。
“大人,周圍一帶全部搜查過了,沒有蹤跡。”邊上一名禁軍彙報。
“嗯!”封銳點頭,隨即緩緩走到了侯府的門口。
“這位大人,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幹?”侯府上一名府兵頭子問。
“我們在捉拿一命要犯,現在此人很有可能在侯府上,還煩請通報一聲侯府的世子,讓我進去搜查一番。”封銳說話倒也不卑不亢。說來其實封銳本身是不想來這秦侯府打交道,隻不過所有地方都查過了,如果賊人真的躲在秦侯府裏邊,不搜查一番的話豈不是相當於縱虎歸山?
更為重要的是,今夜更是大都統親自動手,如果自己再帶不回此人的話,大都統那邊可不好交差了。
“這……”府兵頭子頓了頓,“恐怕有些不合規矩吧?而且如若府上真的有什麼賊人進入,我們自己也會找出此人來,明日再交給大人!隻是如今天色較晚,侯爺還沒有回來,世子和小侯爺也都已經入睡,我們做小的,自然不好喊醒他們。”
“這是自然。”封銳點頭,“我看要不這樣,我派一些人進去搜查一番,如若真的沒有賊人,大家都可以安心一些。而且這也涉及到你家主子的性命問題,我想你也不會如此怠慢吧?”
“這……”府兵頭子麵露難色。
“怎麼了?”就在這時秦侯府的大門緩緩打開,一人走了出來。
“小侯爺!”府兵們行禮。
“原來是小侯爺!”封銳神色凜然,看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不知為何,麵前的這個年輕人雖說看著手無縛雞之力,但卻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秦雲抬眼看了看封銳,“這位大人,不知深夜造訪我侯府,有何貴幹?”
“我們正四處追拿一名賊人,現在那名賊人很有可能在侯府內,為了諸位的安全,封某覺得還是要進去搜查一番。”
“哦?封大人的意思是說,你覺得我們侯府內有賊人,便可以自由來搜查?如若是這樣,你把我父親,當今的丹陽侯爺置於何處!”秦雲冷眼掃過,“而且不論如何,侯府之事隻有我們自己定論,難道封大人還想越俎代庖不成?”
“封銳不敢!”封銳低頭抱拳。不論如何,對方本身便是小侯爺,這可不是他們這些尉衛可以得罪的。
“如今天色已晚,建議封大人還是早些回去安歇吧!”秦雲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搭理封銳,負手放在身後,轉身便進入侯府。
封銳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說來此事本身便是他有所不當。
“撤!”封銳下令。
隨即高舉著火把的禁軍便如同火紅色的潮水般退開。
待秦雲回到房間,東方赦出乎意料地也呆在他的房中,房內燭光低沉,空氣中還隱約著有些血腥味。
“人走了?”東方赦問。
“嗯,東方大哥,那小子怎麼樣了?”秦雲點頭反問。
“還在床上躺著,昏迷不醒。”
一炷香的功夫之前,一道黑影跌跌撞撞地從牆外翻進,險些被府內巡邏的府兵發現。這道黑影看上去極為虛弱,他的右邊肩胛上還插著一根羽箭,盡管用手壓住,但鮮血還是會時不時滴落在地上,草叢中。